因着规矩,惜珺还是跟着四爷起了一个大早。待四爷一走,她马上就扑回床上睡回笼觉。
许嬷嬷掐着时间点,又将她叫起来,因为得去给福晋请安了。
惜珺由着几个丫鬟拉着起来,穿好了衣服,又开始戴首饰。
“不必太张扬,两把头吧,简单点!”惜珺一脸还未睡足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明白。
今日可是福晋以及四爷后宅其他女子看自己的时候,低调点好!
“照着格格的吩咐做吧。”许嬷嬷赞许地站在一旁,说道,“格格,谭嬷嬷提点说福晋最重规矩。”
“正室自然是以‘规矩’立本。哪家的正室都是以这个‘规矩’来说事的。否则,她怎么管理后宅?但是私底下到底重不重规矩,就难说了。”惜珺忍不住道。
许嬷嬷一震,心里觉得小主子这话也没说错,接口道:“不管如何,格格总不能让福晋拿住了把柄来说事。”
“那自然是。青棋,去正院的路你可会了?”惜珺看了看自己的妆容道。
“奴婢一早问清楚了。咱们从花园穿过是穿过那道门,出去就是正院的后门呢。”青棋捧着几只珠花在惜珺头上比划道。
“格格还是早去一点儿好,不要踩点去,凡事留个三分余地。”许嬷嬷道。
惜珺点点头,几个丫鬟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待收拾停当,只见惜珺身上披着一件玉白色绣红梅的棉披风,头上只梳了一个两把头,上面带着一些珍珠和玳瑁做的珠花,华丽但不贵重,耳朵上是一对葫芦滴状的红色珊瑚珠坠。
三人走入后花园,只见这里万物凋敝,只有一些长青的灌木和松柏是绿的,其他花草皆都是一片枯荣。冬的肃杀和静谧,让惜珺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格格,手炉给您!”抱琴递给惜珺一个鎏金平底的铜炉。
“到了春天,这里就热闹了。这里虽然便远,倒也清静!”惜珺接过来道。
三人走到青棋所说的那处小门出,只见木板掩着。
“刘妈妈,快开门!”青棋走上前,伸手在那木板门上拍了拍。
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青棋又拍了几下,喊了好几声,仍旧没有人回应。
“青棋,你确定这门平日是打开的?”抱琴皱眉问道。
“我一早去外面问了。他们说这边有个刘妈妈扶着开门关门的。这会儿了,应该在的呀!”青棋着急地道。
惜珺一看这情况,只好道:“看样子是没人,咱们还是得从那边绕出去了。”
“主子,现在再走回头路,只怕会耽误您去正院请安的时间了。”青棋道。
“那怎么办,这会儿没人在,然道咱们在这里等着不成!”抱琴道。
“走吧,还是绕路吧。等着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去了。”惜珺思忖道。
主仆三人只好原路返回,往那边的大门出后花园,然后走府里的大道去正院。
那厢,福晋一身秋香色旗装,头上戴着一整天鎏金宝石头面,由着周嬷嬷扶着,走到了正院的堂屋里。
只见李侧福晋、苏氏、宋氏、汪氏、耿氏、尹氏都里了,唯有惜珺还没到。
众人见福晋出来了,都站起身,对她盈盈一福,齐声喊了句:“奴婢给福晋请安!!”
“都起来吧!坐!”乌拉那拉氏一扫众人,淡淡一声道。
众人依着位份和关系的亲疏分别在福晋正位的左右两边的客座上坐了下去。
“怎么,钮钴禄氏没来么?”乌拉那拉氏道。
“可不是,今日是她第一次给福晋请安,居然就敢迟到!”苏氏挺直了身子,接口道,“真不知道,她这是不是不将福晋放在眼里呢!”
正在这时,惜珺由青棋扶着,走到了门口。
众人齐刷刷地目光都看着她,各人眼里的精彩自不在话下。
“妾身来迟了,妾身给福晋请安!”惜珺目不斜视地走到距离乌拉那拉氏两米开外的地方,福身行礼道。
身后的青棋和抱琴也跟着行礼。
“钮祜禄格格,给福晋请安时要守时。”李侧福晋笑道。
“让福晋和各位姐妹久等,是惜珺的不是。惜珺给各位姐姐妹妹赔不是了。”她知道,自己迟到,无话可说,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说句软话,应该也就过去了。
“好了,也没耽搁多久。都起来,坐吧。”乌拉那拉氏果然说道。
苏氏见福晋没有责罚惜珺,又想到李氏昨晚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心里就对惜珺有点嫉恨起来。
她抬起头,偷偷地盯着惜珺看了又看,心道:她还没有我长得好。爷会宠爱她吗?
惜珺本能地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循着目光一看,就看见苏氏那双带着嫉妒和不善的目光。
“钮钴禄妹妹,刚刚来,只怕还不熟悉这后院的路,今日迟到了一些,也没什么。”乌拉那拉氏笑道。
“多谢福晋体恤,妾身谨记福晋教诲。”惜珺朝着乌拉那拉氏再一次欠身致谢。
不过,她心里却突然觉得,那扇后花园的门为啥恰巧在自己要路过的时候关上了呢!
然道是有人故意关上的?
惜珺坐到了最末尾,目光已经将四爷的后宅的各位“姐妹”们都浏览了一遍。
个个都各有千秋,倒是福晋长得相对平淡了一些。
果然是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惜珺突然心里又一膈应,自己被纳,还是因为要给大阿哥冲喜!
“钮钴禄妹妹刚刚入府,怕是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