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头往里瞧了一眼,“啪”地将鹤氅抛在地上,似笑非笑地道:“王妃,拿去遮一遮罢。”
朱氏瘫软于地,惨白着脸看向脚边华裳,绝望得想要去死。
然而,她舍不下的。
这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这膏梁之地、锦绣之乡,她哪一样都不想放手。
虽然,这桩桩件件,哪一样也都不属于她。
可她还是舍不下啊。
就在方才,当徐玠突然带着几个婆子妈妈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便清楚地知道,她中了圈套。
何思远,便是这套中最关键的那颗棋子。
而有此一局,从今往后,她便再也不能在徐玠面前挺直腰板,也再不能拿着嫡母与王妃的派头,拿捏这个庶子。
可笑的是,想明这一点的瞬间,她当先觉出的,不是恨,而是庆幸。
徐玠没想治死她。
约莫她活着于他有用,是以他不曾引来东平郡王,而是亲自现身。
那就好。
只要还能好生坐在那个位置上,朱氏便满足了。
她惨笑一声,将鹤氅披在了身上。
徐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前世时,朱氏想尽一切办法摧毁他,最后更是以卑污手段,让他成了枉顾人伦的逆子,不仅羞辱了他的父王,亦羞辱了整个王府。
而今,他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