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两个纨绔一前一后地走着,内侍走在前头大气也不敢喘地垂着头领路,生怕后头两个打起来。
满心忐忑,等到把人送出了宫门,内侍才算是松了口气,堆着笑脸朝两人道:“右相大人,世子爷,下官就送二位到这,马车就在宫门外候着呢!”
话音刚落,内侍心里那送神的想法还没散去,就只听见耳边传来啪地一声,随即传来头晕目眩的感觉。
连景逸甩了甩手,一脸不屑地对内侍道:“就连你这狗奴才也敢看不起本世子?!”
内侍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当即跪在了地上。
“世子爷,这话从何说起啊?小的哪敢瞧不起您啊?这、这…冤枉呐!”
“哼!那你把本世子放在后头称呼,不就是瞧不起我?!”
跪在地上的内侍回想刚才,简直觉得自己心里苦。
不过是因为丞相大人走在后头,先看见了他,才会先叫他,谁知道因为这事这祖宗还发难了。
而内侍也知道,这是连景逸有火不能对傅卿之发,所以都撒到自个儿身上来了,所以也没敢再说话,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傅卿之站在一旁,冷眼睨着这一幕,等连景逸从内侍身上找回了优越感,气撒得差不多了,才又淡淡地补了一句: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内侍大人可是伺候皇舅舅的人,你倒好,把世子威风摆得挺大。”
说完,傅卿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扔在了内侍身边:“世子身份尊贵,他打你你得受着,这是伤药,等打完了你就擦擦吧。”
见那内侍急急朝着自己磕了几个头不敢说话,傅卿之只是笑笑,随后朝着停在外头的傅家马车走去。
连景逸气得手指骨节都捏得咯嘣响,盯着那背影,眼底闪过阴霾。
傅卿之,你给我等着!
那眸光,让悄悄抬起头的内侍瞥见了,赶忙又垂下脑袋。
直到马车扬尘走远,连景逸才恨恨的一脚将地上的瓷瓶碾碎,也不再看那内侍一眼就转身离开。
等了许久都没了声音,匍匐在地上的内侍才慢慢抬头望去,确定没人后,才敢忙杷起身来擦了把汗,匆匆赶回了御书房。
“皇上。”内侍进了门,径自低着头站到连湛恒身后。
好半晌,连湛恒才放下了手里的书,头都没抬地道了一句:“又挨打了?”
而内侍细弱蚊蝇地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世子再怎么不好那也姓连,自己伺候得再好那也不过是一个下人,哪轮得到他诉苦告状呢?
“下去吧,找太医看看。”连湛恒摆摆手。
“谢皇上。”
有了连湛恒这话,内侍才捂着脸退了出去。
直到御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个人,连湛恒才又将目光转向一边:“来人。”
暗影浮动,随后不知从哪闪出一个人,跪在了地上。
“主子。”
“起来吧,你去把桌上那玉佩哪回去让人检查一遍。”
“是。”
那人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帕子,裹住了先前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观音玉坠,随后又闪身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