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秀的头发在张大树手里,疼得头皮都快掉了,下意识的放弃挣扎。
穆厚朴忽然心疼这女子来,怀孕被家人赶出,被丈夫抛弃,生个孩子九死一生,还拥有这样无情的家人。
哎!家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真诚吗!
穆厚朴猛地上前,一掌劈在张大树的手肘上。
张大树的手肘顿时如被电击,麻木了,不得不放开张秀秀。
张秀秀趁机往里面跑去,穆厚朴见状也撤了回去,把门关上。
张大树穷追不舍,狠狠地对着大门踹,“张秀秀你给我出来!”
张小树又一瘸一拐的走到张大树面前,“大哥,别这样,这里不是秀秀家里,这是穆九家,万一门坏了,穆九回来要你赔钱的!”
“我赔个鸟给她!”张大树气急败坏,眼看着就要把张秀秀和穆载德都弄在手里,却徒劳无功!
种药材哪有在厂子里干活舒服啊!
“都怪你,你什么意思啊!说得好好的,一起说服秀秀,让她帮我们在穆九面前说好话,让我们一起进药厂,一起赚钱!你现在不去说秀秀,反而过来说我!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被秀秀收买了,说吧!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张大树把气全撒在张小树身上。
“大哥,我先回去了。”
张小树率先走了,张大树骂了好久,才往回走,两人同时到达张家村。
天已黑下来。
张大树喋喋不休的骂着,“张秀秀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表子,当初要不是我们张家养大她,她以为她有今天!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居然不给我们说!”
张小树不说话,但同样脸色不好看。
张老爹见两个孩子回来,凑了上来,“大树,怎样了,那死丫头答应了吗?”
“爹,说起来就来气,那死丫头居然不帮我们说话!你说以前药厂没有招工也就罢了,现在都快要招工了,她都不帮我们,以前你干嘛要养大她啊,生下来就该捂死在河里,免得吃了我们家这么多年粮食,却不帮我们!”
张老爹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什么!你说她居然不帮你们!”
张大树:“可不是!她亲口说的,就是不帮我们,还说她欠了穆九的钱,孩子卖给了穆九,想要把孩子带回来,必须先帮她还了欠穆九的钱,分明在撒谎!”
张老爹不干了,“说起来就气死我了,去了几次都不给我进门,也不见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小张陈氏撺掇道,“爹,她眼里分明没有你,她以前有丈夫,你不好说话,可现在她没有丈夫了,不应该回到你身边好好的听你的话吗?她要是再不见你,你就让娘去,娘能进去说话。”
张老爹瞪了正在抱孩子的张罗氏一眼,“你明天去一趟穆家村,把秀秀给我带出来,老子非好好的教训她不可!”
张罗氏心疼女儿,“她爹,孩子嫁出去了,我们就管不着……”
“可现在她又被人抛弃了,就该归我们家管!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儿子才是我们家的,女儿是别人家的,有用的时候就狠狠地用!”
张罗氏张了张嘴巴,不敢说话。
张老爹又骂道,“就怪你从小没有教好,要是你从小就教她,她一辈子只能给我们家利用,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罗氏看了一眼蹲角落里瘦巴巴的孙女儿张小草,无声落泪。
只有三岁的张小草惊恐的望着张老爹,眼神了充满恐惧,默默的把手上的伤口往嘴边一放,舔了舔流出来的血,那是张大树回来之前,张老爹嫌她不会烧火,拿柴火打的。
张老爹更来气,“哭什么哭!一大把年纪了,就知道哭,家里都是被你哭穷哭衰的,你明天就给我过去,要是不把张秀秀说通了,儿子进不了药厂,你就准备滚回你的娘家去吧,老子不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
因为天气太热,中午时分,穆九随车队在一个小镇休息了很久,等太阳偏西了才启程,所以回到穆家村时,已经是半夜。
家人都睡着了,只有零四还在门房处小憩。
百里和十里听到动静,“呜呜呜”的跑出来,准备迎接主人。
零四从小就被训练,警惕性很高,在穆九的车队靠近时,就醒了过来,并迅速做出戒备状态。
月色朦胧,当他看清是马帮的车队时,才开门迎了出去。
穆九才跳下马车,便被两只毛茸茸的东西包围起来,使劲的用脑袋去蹭她的脚。
猝不及防,差点被蹭倒。
林长生一脚一只,把两匹狼踢开。
“呜呜呜……”男主人好暴力!
但两匹狼不敢再蹭穆九,而是跟在她身边,使劲的摇尾巴。
零四单膝下跪,“主子!”
“起来说话。”
进了门,穆厚朴也起来了,“主子。”
两人,一人守白天,一人守晚上。
“这几天家里没事吧。”
“没事,不过秀秀小姐的哥哥来了,挺不愉快的。”
“你傻啊,把人打走就是了。”穆九深有体会,有那样的娘家人挺糟心的。
“下次一定打。”穆厚朴记住了。
进了院子,堂屋门梁上的两盏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线。
两匹狼太兴奋了,“呜呜呜”个不停,把家人都吵醒了。
李小桃动作最快,率先穿了衣服出来,见到穆九,惊喜得几乎失态,“九儿!”
“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