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华庭?
林希怎么可能住在天景华庭那种地方?
赵竹雅呆滞着眼神,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满脸惊愕地呢喃“这、这不可能,林希她刚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对吧?”
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可这种一调查就会出来的事,她也必要和我们撒谎啊……”刚才那个小女明星还算有点智商,开口说道。
赵竹雅的脸色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她们刚才还说天景华庭多好多么奢侈,现在来看不就是在打自己和方冉的脸嘛!
赵竹雅咬牙切齿道“哼,就算真住在天景华庭又怎样?只能证明品渥土豪!”
原本她说什么就附和什么的众人此刻却都默不作声了。
谁都明白,一个公司不可能对一个刚入圈的新人如此重视,除非这个新人有很深的背景!
难道林希不能惹?
“看来品渥很看重林师妹呢。”
保持着脸上得体优雅的笑容,方冉僵硬着语气说道。
刚才赵竹雅她们还夸自己能住在天景华庭,而刚才林希那轻描淡写的话语和态度,不正是在打自己脸嘛!
林希。
一个无权无势的前科犯能住在天景华庭?
她也配!
林希去和孙导打了声招呼,结果被通知拍摄进程做了调整,一会儿就要拍唐予仪的大结局,也就是和方冉的对手戏。
眉毛扬了扬,林希进剧组也算有一段时间了,但和方冉的对手戏,今天算是头一遭。
翻了翻手中的剧本,林希的眼角忽然流露出一丝苦涩。
唐予仪的结局吗?
剧本里,唐予仪从中作梗拆散安泓庭和席白霜,荣升夫人,但可惜,在即将登上后位时功亏一篑,心腹宫女出卖了她,男女主重新在了一起,席白霜封后,唐予仪寂寞孤独地活在冷宫之中。最后一场戏是她提前服了毒药,准备好匕首拼死一搏,要行刺席白霜,这样可以让两人同归于尽。但可惜,席白霜只是受了轻伤,而她则化为这后宫之中的一缕香魂。
阴云遍布,钟粹宫内早已荒芜,说是钟粹宫,其实宫内所有人的心跟明镜似的,这就是一座永远囚禁唐庶人的冷宫。
后宫里的女人,输了宫斗,便输了这一生。
苍苔深浓,尘封着的大门忽地被打开一角,踏足的却是皇后席白霜,她彼时已是后宫中身份最尊贵的女人,进哪个宫自然无需通报。
席白霜并未带许多人,只有贴身的两个宫女。
进入暖阁,唐予仪正坐在榻上,穿着一袭茜色锦绣跑,饶是这几日多思夜梦,虚虚地空了一圈,精心刺绣的海棠云纹更有种繁杂涟漪的华美。如云般的鬓间佩着点翠牡丹花钿,一串红宝石的流苏悠悠缀着,更添艳丽。
这个女人,在十八岁时便得到了一切,又在二十岁失去了一切。
猫儿般的眸子慵懒地抬起,唐予仪只稍轻蔑地看了眼席白霜,一声请安都没有。
“放肆!看到皇后娘娘也不行礼!”
一个忠心的小宫女上前,对唐予仪扬眉怒意。
“若我不倒,何曾轮得到她当皇后?”
极为嚣张的一句话,唐予仪睨着眼前的席白霜,此时她已抱病许久,磨得身形消瘦,但那双魅惑的眼睛依旧明艳,能勾人心魄。
“唐予仪!”
席白霜满脸凌然“若非你煽风点火,本宫和皇上怎么会错过彼此多年,皇上谅你爹和兄长打下边疆,对国有恩,所以才放你一条生路,你现在这幅样子难道还不悔改吗?”
唐予仪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而浅浅笑道“所以,除了我,唐家满门都被抄斩了不是吗?”
“你们家意图谋反,罪不容诛!”席白霜恼羞成怒道。
唐予仪淡淡地“呵”了一声“是啊,自古功高震主的人都被称作是乱臣贼子。”
席白霜闻言愤怒不已“你简直不可理喻!拆散本宫和皇上又毫无羞耻之心,你到底为了什么?”
“是啊,我为了什么呢?”
唐予仪仰起脸,窗外的乌云仿佛一张黑色的网,压得人透不过来气。
她这一声,为了家族,不得不去争夺皇帝的宠爱,不得不在宫里扳倒一个又一个如花般的娇颜,这其中有的不到及笄,还是懵懂的年纪。
为了家族,为了报复羞辱过自己的人。
唐予仪微微一笑,毒药的剧痛令她不自觉地攥紧手掌,恍惚间,她看着的窗外像是变了另一副画面,日光正盛,满是郁郁葱葱,她那时还只是个扎着两个总角的小丫头,被爹娘逼着练折腰舞,她嫌疼,向来严厉肃然的爹就在旁边看着她,那目光含着心疼和无奈,而温和的娘亲则给她悉心上药。
她浑然不记得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是真切的往事,还只是虚幻的缥缈?
唐予仪轻轻笑着,红宝石的流苏发出叮当响声,就像是舞动着的银铃,她垂眸凝视片刻,忽地眼睛一亮,闪过摄人的寒光,飞快地从袖子里掏出了锃亮的匕首,语气癫狂“我今日,就为自己而活一次!”
“cut!完美!太完美了!”孙导神色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才这场戏完美到他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他昨天还在发愁林希能不能把唐予仪从满心不甘再到爆发很好地演绎出来,现在看来,他是完全多虑了!
手机铃响起,孙导接起,笑呵呵地对电话那边的编剧说道“喂?你这种大作家不是成天窝在家里写稿子吗?怎么有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