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柴倾城是被钱宁捅醒的。
“倾城!倾城!”
柴倾城挣扎着睁开眼睛,身上不知何时起搭上了一件男士的外袍,柴倾城一愣,伸手小心地将外袍收起来,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前面的钱宁,开口问道:“怎么了?”
钱宁指了指周围,柴倾城一愣,朝着周围看了过去,原本晚上四散睡起来的众人此刻没有一个人了。
“我是最后一个醒的?”
柴倾城反手指了指自己,开口问道。
钱宁摇了摇头,冲着柴倾城身后指了指,“呐,那还有一个……”
柴倾城转头看过去,朗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到了石床上,身上披着男子的外衫,和柴倾城手上拿着的那件如出一辙。
“其他人呢?”
柴倾城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冲着钱宁开口问道。
钱宁没有说话,直直指了指外面,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你的外袍。”
柴倾城走出去,一眼便看到那个只穿着内衫的身影直直站在一边。
萧景瑞缓缓走了过去,伸手接过自己的外袍,仔细地穿上。
“今日我们走哪条路?”
柴倾城朝着四周看了看,若是不知道这里是迷离之境的话,她会觉得现在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原始森林。
他们昨日露宿的那个小房子坐落在半山腰山,四周环山,上面遍布着青绿色的乔木,高耸入云,上面有鹰来回盘旋,不时啼鸣几声,朝下看,是一眼望不到的地方,被层层的白色浓雾所阻隔,周围到处都是青绿色的植被,叶子极大,林间盛开着一些柴倾城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奇异花朵,有的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脑袋那么大,颜色鲜艳,里面有清香的花蜜顺着花瓣流淌下来,挥着斑斓翅膀的蛱蝶穿梭其中,不时停下来吮吸着花蜜。
那些蛱蝶体型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蝴蝶的两倍还要大,挥起翅膀的时候像鸟类一般。
柴倾城忽然想起了她之前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宫廷电视剧,里面有个西域来的妃子,天生异香,每每翩翩起舞的时候,都会引来蝴蝶共舞。
若是眼前这种蝴蝶的话,柴倾城心想:那位香妃估计会被压死……
“倾城,你在想什么?”
萧景瑞见柴倾城在出神,便开口问道。
柴倾城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众人此刻都站在门口,朝着下面看了过去。
他们在半山腰上,四周被大山环绕,根本看不到外面。
“我们要从哪里走?”
柴倾城抬头看着萧景瑞,开口问道。
萧景瑞指了指前面的一条小道,那是一条盘旋着朝着下面通下去的小径。
柴倾城顺着那边看了过去,那条小径的底部直直通向了被浓浓白雾覆盖的地方。
“奇怪……”
柴倾城蹙眉。
“怎么了?”萧景瑞一愣,侧头看着柴倾城,出口问道。
“你看那像不像云?”柴倾城指着底下漂浮着的云朵,开口问道。
萧景瑞敛眉,直直看着柴倾城所指的那片白雾,点了点头,“看上去十分相似。”
“
那就更奇怪了。”柴倾城说道:“一般来说云朵的密度小应该要浮上来才对,怎么会掉下去呢?”
“密度?是什么东西?”萧景瑞一愣。
柴倾城抬头看了他一眼,出口解释道:“萧景瑞,若是你把石子扔到水里,它会怎么样?”
“沉下去。”萧景瑞蹙起眉头,仿佛不太明白柴倾城在说什么。
“那就是了,为什么石子不会像落叶一样漂在水面上了呢,原因就是石子的密度比水大,而叶子的密度比水小,所以它们一个会沉下去,另一个却能浮起来。”
萧景瑞似懂非懂,看着那团笼罩在底部的浓浓白雾,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
柴倾城的眼睛直直看着底下的那团白雾,开口说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根本就不是白雾,另外一种就是那里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萧景瑞自言自语道。
柴倾城点了点头,虽然她也说不上来,可是那些大的出奇的花朵和植被,还有张翅像飞鸟一般大的蛱蝶以及那些沉下去的白雾,无不让柴倾城觉得十分诡异。
“越是诡异的地方,或许越有机遇,也说不定,既然地图标了那条路,那么他们就要走下去。”
萧景瑞看了一眼那螺旋状的小径,开口说道。
柴倾城站在他旁边,点了点头。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了,朗霜和朗二一前一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兄长。”
朗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受伤的腿,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自己地兄长。
“怎么了?”朗一看到朗霜腿上那渗出来的殷红血迹蹙了蹙眉,“怎么回事?”
朗霜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低声说道:“好痛。”
钱宁一副这可跟我没有关系的样子,摆了摆手,索性转过头去,朝着远方看了过去。
“还能走吗?”
朗三走上前去,看着朗霜的伤口问道。
仿佛是为了回答朗三的这个问题,朗霜朝着前面迈了一步,然后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朗一连忙跑过去,蹲下将朗霜扶了起来,看到她泪眼汪汪地仰头看着自己,“i兄长,好痛啊。”
朗一蹙眉,回头看了一眼众人,他们的干粮已经不多了,必须要尽快赶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