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三人准备在县衙中相见。
“圣上怎么说?”
柴倾城一见萧景瑞进来,便开口问道。
萧景瑞看着他们点了点头,说道:“皇兄听闻此事,大感震怒,说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一定要把凶手的犯罪证据给做实了。”
这意思是?
柴倾城十分诧异,抬眼看了萧景瑞一眼,“圣上的意思是……”
后面话却没有说出来,在场的三人都是聪明人,因此后面未说出口的话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萧景瑞看了两人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那……”
柴倾城抬头想问,却看到萧景瑞对着他们摇了摇头,放低了声音,“昨日里已经用过刑了,口风很紧,一直没有松口。”
柴倾城冷冷一笑,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抬头对上了萧景瑞的目光,开口说道:“这黑牡丹可是个实打实的聪明人,知道若是自己认了便必死无疑,只有抵死不认,才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说着冷冷一笑,猛然间灵光一闪,转过头去,对着萧景瑞和白展飞两人开口说道:“可若是……”
“什么?”
萧景瑞一看柴倾城那狡黠的模样,便知道她脑袋中已经有了注意。便开口问道。
柴倾城则是微微一笑,随即笑容消失,脸色变得冷淡起来,“若是有人要杀他呢?”
萧景瑞和白展飞两人皆是一愣。
只听见柴倾城开口继续说道:“想一想,若是你们,经历了拷打也不会将幕后之人供出来,可这时候,半夜你忠心耿耿对待的那幕后之人却因为信不过你,怕你背叛,便派了杀手去杀你。”
她语气轻松,抬眼看向眼前的两位风度翩翩的男子,狡黠一笑,“这样一来,你会怎么想?”
白展飞微微一笑,看向柴倾城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
柴倾城抬头直直看向萧景瑞,“萧景瑞,不知道这个方法你觉得如何?”
萧景瑞眼神怪异地看了面前的柴倾城一眼,只看得她深深地低下头去,最终点了点头,“那好,那就依你之计吧。”
柴倾城点了点头,眼神一冷,转头看向了外面,这天可是快要黑了,今夜注定不会是一个十分平静的夜晚了。
——*——
牢中。
已经是深夜了。
阴暗潮湿的牢中,最边上的一间牢房中,一个单薄的人影宛如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到稻草上,那人的头深深地埋进凌乱的稻草中,看不清本来的面目来。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血腥味,那人身上的囚衣也已经是七零八落,上面横七竖八地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还渗着血,有的则已经化脓,还有的已经外翻出来,不时有蚊蝇在那人后背上飞来飞去,看起来十分可怖。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趴在牢房中面目全非的人居然就是之前名扬整个萧国的名角儿黑牡丹。
“呸!还黑牡丹,我还白牡丹呢!”
一个狱卒从旁边经过,蹙起眉头,朝着黑牡丹所在的牢笼中狠狠啐了一口,目光中的嫌恶不加掩饰。
“要不是因为你,今儿晚上爷还能去柳舍好好玩上一会儿,真是晦气!”
那狱卒骂骂咧咧地经过,伸手将外面路上两边悬挂着地油灯一个接着一个地点上,这才缓缓走了出去,去外面守夜。
忽然间,恢复了平静的牢狱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奄奄一息的黑牡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急不可闻的声音,继而挣扎着坐了起来。
一抹黑影直直朝着自己所在的牢笼跑了过来。
“嘘!”
那个身影跑到自己所在的牢笼外面便停了下来,伸手对着自己闭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黑牡丹挣扎着点了点头,从里面连拖带爬地跑过来,隔着囚牢的栏杆和外面那黑衣蒙面人面对面。
“你……是来救我的吗?”
那黑牡丹眼中闪着光,挣扎着开口低声说道:“钥匙在守门的狱卒身上,现在正是换岗的时候,你快去拿……”
黑牡丹条理清晰,纵使带着全身的伤,却也不疾不徐地开口说着。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伸手推了推那外面隔着栏杆的黑衣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