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么了?”柴倾城见她语气一变,连忙追问道。
“后来……便失踪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柴倾城一愣,一国之君失踪,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这在当时绝对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柴倾城敛了敛神色。这人竟然失踪了足足十八年!
“郡主在太后娘娘面前万万不可提起此事,听说先帝失踪的时候,太后娘娘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春蕊瞧着柴倾城,颇有些不放心,又多叮嘱了几句。
“嗯。”柴倾城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
一国之君怎么会忽然消失?而且还是十八年之久,柴倾城眸子一暗,此事怕是不简单。
柴倾城走到窗边,小心地推开窗,望向外面,天气渐渐回暖,院子里栽种的几株桃花已经悄然生出了花骨朵来,在这依旧死气沉沉的院中添了一抹亮色。
看来,以后她要经常去陪陪太后娘娘了。柴倾城静静眺望着远处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色屋檐。
第二日,柴倾城着了一身干爽的束衣朝着上书房的方向走。当她拐过直通上书房的小径时,忽然眼睛一亮,唇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快步朝前跑了两步,伸手在前面人的右肩上猛地拍了一下,然后便快速闪到另外一边。
“哇!曹夫子!早啊!”柴倾城高声叫道,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曹夫子却是蹙起了眉,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有些愠怒地看着柴倾城,“柴先生,吓我一跳!”
“曹夫子最近可好?”柴倾城笑嘻嘻地看着曹夫子。见他半晌之后,从脸上的愠怒中透出几分无奈来,硬邦邦地点了点头,“还好。柴先生呢?”
“很好啊。”柴倾城说得轻描淡写,然而高高挑起的眉梢出卖了她脸上的得意。
曹夫子见她这副样子,轻笑一声,“早就听说柴先生拔了春狩的头彩,老夫原本不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柴倾城得意一笑。“怎么样?没让您失望吧。”
曹夫子哼了一声,斜过头去,却没有反驳,只是对着柴倾城摆了摆手,语气有些别扭。“快走!要迟到了!”
柴倾城偷笑一声,跟了上去。
两人刚进去上书房的大门,有个小厮迎了上来,对着柴倾城行了个礼,然后又转向曹夫子的方向,弯下身去,恭恭敬敬地开口。“曹夫子,太傅请您过去。”
两人皆是一愣,太傅年迈。曹夫子点了点头,转头对着柴倾城叮嘱了一句:“好好教习,莫要骄傲。”说完之后,便跟着小厮走了出去。
柴倾城点了点头,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显然丁班的同学们对自家先生在春狩上一雪前耻很是自豪,因此也格外听话没,这倒着实让柴倾城省了不少心。
这大概算是柴倾城头一次觉得上课这么轻松了吧。下了课之后,柴倾城优哉游哉地朝外面走着,想着今日的教学任务已经完成了,早早回去吃饭。
她东看西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没,这才朝着大门走了出去。,前脚刚迈出门槛的时候,后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柴先生。”
柴倾城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眉头紧皱。
不是吧。每次翘班都逃脱不了被抓住的命运。
柴倾城哭丧着脸转过身来,脑筋飞转,想着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不会挨骂。
“柴先生?”
“嗯?”柴倾城无意识抬起头来。
曹夫子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跟我进来一下。”说着,朝着偏殿偏了偏头,转头走了进去。
完了完了,柴倾城撇了撇嘴,看这架势是要拎进去训斥?
她皱了皱眉头,跟着走了进去。
“把门关上。”
柴倾城前脚刚踏进去,曹夫子的声音淡淡响起。她心中更害怕了。战战兢兢地将门关好,这才转过身来,脑袋垂着像沉甸甸的麦穗,身子却像浸满水的西芹那样挺直,一声不吭,等待着曹夫子的责怪。
“柴先生……”曹夫子欲言又止,语气中似乎有些为难。
这让原本正在低头等待责骂的柴倾城听得一愣,随即抬起头来,见曹夫子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眉头一皱,脱口而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太傅找我是因为一桩事。”曹夫子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边关一直战事未平,各宫娘娘都在缩减开支,咱们上书房也不能例外,太傅同各位管事先生商量了一番,决定在你与玉兰之间留下一名教习先生,此事,我随后便会说与玉兰听。”
什么?
“就是说我跟孙玉兰之间只能留一个?”柴倾城走近两步,问道。
曹夫子点了点头,面上似乎有些不忍。
柴倾城心中暗暗一喜,表面却装作十分为难不舍的样子,“那……那不如……我离开吧……”
“住口!”曹夫子语气倏然变冷,盯着柴倾城的眼睛,斥责道:“柴先生,你把学堂当成什么了?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柴倾城撇了撇嘴,不是你们说只能留一个的嘛……
“从今天开始好好表现,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吊儿郎当了,知道了吗?”
曹夫子语重心长地看着柴倾城。
“知道了。”柴倾城嘟嘟囔囔地回答。
曹夫子这才点了点头,又走到柴倾城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缓了语气。
“不要太担心了。我相信你。”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