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倾城眼神一变,侧身躲过了一踢,并顺势一跃,骑了上去。一手紧紧拉着缰绳,努力保持这身子的平衡,另一只手则俯下去轻轻拍了拍小马驹的脖颈。
不知道过了多久,柴倾城只觉得屁股被马背颠地生疼,手也被缰绳磨得通红,受惊的小马驹逐渐平静了下来。
柴倾城松了口气,一个翻身下了马,牵起走到刚才那个小男孩身边,正欲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他,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柴倾城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刚才将暴躁的小马安抚下来,这又怎么了?!
唉,当个教习先生还这么累!
她回头去看,一个小男孩重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刘澈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站在小男孩的马驹身后,对着柴倾城张牙舞爪地挥舞着。他在挑衅自己!
柴倾城连忙跑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就迎面撞上了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曹夫子。
只见那曹夫子过来一把抱起受伤的孩子,对着柴倾城就是一顿斥责。
“柴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你上课才不到半刻钟,就有孩子受伤了。 ”
他连忙叫人去请太医。又看着柴倾城,语气中颇有责备之意。“这些孩子都是贵族家的千金公子,万一有个闪失,我们上书房可吃罪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柴倾城低下头,也不辩解。毕竟孩子是在她的课堂上出了事,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赶出去。柴倾城看着以刘澈为首的那三个混小子,头很疼。天下最难对付的就是熊孩子了。
忙活了一天,被马驹颠地屁股生疼,还挨了一顿骂,柴倾城步伐怪异地朝着朝颜殿走了回去。
春蕊看到柴倾城回来了,连忙将她迎了进去。
“第一天教习,累坏了吧。”
春蕊一边站起来替她斟茶,一边问道。
柴倾城一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刚准备弯腰坐下,屁股刚挨到凳子,整个人却弹了起来。
“嘶……”
柴倾城皱着眉头,脸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小小的马驹还挺有劲!
“郡主,这是怎么了?给奴婢看看。”
春蕊连忙过来扶着柴倾城缓缓趴下,仔细替她查看着。
哎呦……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春蕊简直眉头缩成了一团,“郡主,这是怎么搞的?”
柴倾城像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一样躺趴在榻上,轻笑了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活了个干干净净。
春蕊一边拿来药膏替柴倾城上着药,一边忧愁地叹息道:“哎呦,这可怎么办啊?那些可都是王公贵胄的孩子……”
柴倾城听着她忧忧虑虑的声音,眼睛转了转,轻笑一声:“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了。”
说完这句话,她猛地将身子翻了过来,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春蕊招了招手:“过来。”
春蕊不明所以地伸过头去,柴倾城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那春蕊的脸色逐渐由疑惑变得明朗起来,听到最后,甚至偷偷捂住了嘴偷笑。
她们郡主总是这么有办法!
“我这就去办!”
春蕊擦完最后一处药,仔细替柴倾城整理好衣服,然后笑着走了出去。
只余柴倾城一个人躺在床上,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感,她缓缓抬起一只脚晃晃悠悠搭在了另外一只上,双手交叉垫在后脑勺上。
就你们这群小屁孩,我还就不信搞定不了你们了!
翌日一早,柴倾城顶着两个熊猫眼挣扎起来去教习,刚走到学堂门口,就听见里面似乎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
“哎,来了来了!”
柴倾城一愣,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所以在推门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手刚将大门推开了一条缝,只听一声“咣当”一声,猛地身子一偏,一盆凉水从门框上劈头盖脸的泼了下来,虽然没有直接浇到她身上,但还是溅湿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