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柴倾城猛地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往后一拉,一柄银刀贴着自己的脸颊滑了过去,她好不容易堪堪站稳,还没来得及对萧卿师说声谢谢,背后又是一阵风声袭来,柴倾城身子一偏,那柄长刀又转到了耳尖,猛地一转,刀尖对着面目直冲过去。柴倾城一个凌空跃起,整个身子在空中翻了一百八十度,伸出脚,一脚踩在了刀背上,又是狠狠一压,整个人踩着那柄刀将来人压得跪在地上。柴倾城注力在左脚之上,一脚过去,直直踹在那人膝盖上。顿时响起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还挺厉害的嘛……”萧卿师此时也打翻了一个山匪,两人背靠着背,萧卿师低声说道。
“你也不赖。”柴倾城看着周围的山匪低声回道。忽然,猛地目光一凛,距离她不远处,一柄短刀直直冲着春蕊的后背而去!
“春蕊!”
柴倾城大叫一声,纵身扑了过去,一脚将那柄短刀狠狠踢开。
然而就在这时,她隐约觉察到自己身后一阵奇异的风声已经近在咫尺,她大惊,却已经来不及,柴倾成感觉到一个坚硬的刀尖已经刺穿了自己的衣料。肌肤一接触到冰冷的触感,忍不住一阵痉挛。
然而……想象中的刺痛感没有传来,柴倾城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猛地一推,整个人朝着一边倒了过去,听到了一声闷哼,她猛地回头,大叫一声。
“萧卿师!”
那人伸手将自己推开,刀尖刺进了他的肩膀中,整个人摇摇晃晃厚土了好几步,吐出一大口污血,才勉强站稳。
“你没事吧。”柴倾城大惊,连忙跑了过去,将那人扶住,看着那人浸满鲜血的肩膀和微微有些发白的嘴唇,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淡淡问道,脸上却还是挂着标志性的笑容,若不是时不时蹙起的眉头和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柴倾城几乎以为他一点也不疼了。
“没事,没事!”柴倾城伸手在裙摆上一用力,撕下一块布将伤口紧紧勒住。
“我本不想杀你们,奈何你们看见了我的脸,事到如今,还是乖乖受死吧。免得再受无谓的苦。”
为首的那人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手中的大刀高高扬起。
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萧卿师的右手刚想竖起,一阵更急的马蹄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悄无声息地收回了手。
“咻——”
一枚长箭划破空气,直直朝着这边呼啸而来,前一刻还眼神凶狠的山匪首领,此刻却闷哼一声,从马上直直栽了下去,倒在地上的时候,胸口还插着一支明晃晃的箭矢。
“老大!”
其他的山匪脸色一变,纷纷朝后看去,一大群铁骑朝着这边飞奔过来。为首的那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袍子,手中是一张还未收起来的弓。
“萧景瑞!”
柴倾城看清楚为首那人的面容,一颗心瞬间放了下去,对着脸色苍白的萧卿师说道:“没事了。”
仿佛是紧绷的弓一下子松开来,柴倾城只觉得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四肢微微发抖,看着萧景瑞眼中泛起点点泪光,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没事吧。”
萧景瑞看她忽然栽倒了下去,一勒缰绳从马上下来,对着身后的士兵吩咐了一声,然后大步走向柴倾城他们。
“没事吧。”他蹲下身去,将柴倾城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见她只是手上和外衫上有点点血迹,身上却没有一处伤口,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确认柴倾城没事之后,才转过头去看向萧卿师,见他肩上挨了一刀,皱了皱眉。
据探子回报,萧卿师此人武功奇高,怎么会在这几个山匪手下受伤?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柴倾城深呼了一口气,自地上站了起来,对着萧景瑞解释道。
为了救她受的伤?
萧景瑞看了看柴倾城又看了看萧卿师,心中的疑惑更深,表面却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叫手下牵来几匹马,一路护送他们回去。
走到静流别苑门口时,柴倾城也跟着一起下了马,跟着萧卿师走了进去。
“柴倾城?”萧景瑞皱了皱眉,出言叫道。
柴倾城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只是回头对着他递了个放心的眼神,淡淡开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我想确认他没事。”
萧景瑞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也没有再说话,一勒缰绳调转马头,领着一众手下押着五花大绑的山匪离开了。
“你回去吧,我没事。”萧卿师转头过来,对着正要迈步进去的柴倾城说道。
柴倾城摇了摇头,轻柔地扶着他走了进去。“大夫说你没事了,我就走。”
萧卿师看着她,也没有再出言拒绝。
卧室中,床前摆着一盆热水,里面浸满了染上鲜血的布条,年迈的大夫正在蹙着眉头仔细替萧卿师处理着伤口,
柴倾城立在床前,安静地看着。不时伸手帮大夫递个布条。
看着大夫手上的动作,柴倾城感觉似乎回到了在宣安城铁匠铺的时候,大夫的每一个动作她都感同身受,当时她只能紧紧地咬着双唇,努力克制着喊出来的冲动。
那种疼痛,她现在想起来都会情不自禁皱皱眉头。
可是……
她的目光落在了眼前那人的脸上。除了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几乎在萧卿师脸上没看到任何痛苦的表情。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对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