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后。
萧景瑞屁颠屁颠跑到萧景轩旁边。
“轩儿哥哥,你好厉害啊。太傅都夸你。”
轩儿看着他没有说话,萧景瑞埋头在兜里翻翻找找。
“哎……轩儿哥哥……”他刚把藏在袖子里的蜜饯拿出来,就发现轩儿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他是不会喜欢我们的。”萧汐儿朝这边看了一眼,淡淡地开口。
为什么轩儿哥哥不会喜欢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萧景瑞闷闷地看着手中的蜜饯。
萧景轩可没注意到他的这些小心思。最近父皇国事繁忙,母后也跟着担心。
最近每日下学后,他都会去长乐宫请安,陪母后解解闷,免得她太过忧虑。
就在他像往常一样走到穿过庆阳宫和未央宫之间的小径时,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内侍也跟着停下。
他缓缓抬起靴子。脚下静静躺着一个荷包,虽然沾满了泥土和草叶,还依稀能看到原来的样子。
很多画面瞬间从记忆中被生生扯了出来。
长乐宫里。
“汐儿想要什么样的图案?”
“跟安乐妹妹一样的。”
“你的荷包呢?不是喜欢吗?怎么没见你佩着?”
“噢,今日忘了。”
他静静地看着那只荷包,阵脚细细密密,十分整齐,足以见缝制之人的用心。
他站在那里,想象着一只又一只的脚从上面反复踩过去。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将荷包捡起来,紧紧握在手里。
在内侍不解的眼光中,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萧汐儿。”
萧景轩从墙边走出来。
刚准备进去的萧汐儿先是一愣,然后扬起了个天真烂漫的笑脸
“太子哥哥,你来找我吗?”
萧景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太子哥哥有什么事吗?”
“你的荷包呢?怎么不见你佩戴?”他问道。
萧汐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恢复如常。“忘到寝宫里了。”
“是吗?”萧景轩忽然一笑,摊开手掌,上面是一个沾满泥土的荷包。
萧汐儿看到轩儿手上的东西,脸上完美的笑容瞬间裂开,整个表情显得十分诡异。
轩儿将沾满泥土的荷包重重放到她手里,语气冰冷,夹杂着威胁。
“母后很爱你,所以我会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有第二次,不会只是这样。”
萧汐儿周身冰冷,怔在原地。萧景轩的语气和眼神都在告诉她,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第二日,当萧景轩再次看到萧汐儿的时候,她腰间佩着一个干净小巧的荷包。
神色如常,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恭恭敬敬对着他请安。
两人表面上一片平和,然而别处就连这份平和也维持不下去。
大殿里。
“什么!突厥十万铁骑兵临乌坦城下?”
萧寒狠狠将奏折摔在地上。
此言一出,底下的朝臣们皆是脸色一变。
乌坦城?那可是他们萧国的东大门!
突厥骑兵居然如此嚣张。如此奇耻大辱如何能忍?
放到以往,李忠成早就按捺不住,主动请缨了。但他不能,因为这明显是个调虎离山之计。思及至此,他只能直直站在那里,十分憋屈。
“威虎将军今日怎么转了性子?平常不是威风得很嘛?”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文士慢悠悠站了出来,出言讽刺。
“就是!李将军若是贪生怕死,不如将兵符交出来……”
……
讽刺的话一波接着一波,李忠成脸色越来越沉,终于要忍不住了,刚要上前一步,与其争论,只见陈翰林对着他摇了摇头,快步走了出来。
“各位大人,若是李将军带兵去了前线,京城的安全各位能保证吗?”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刚才还出言奚落的几人立刻不说话了。
的确,千里之外的边疆固然要紧,然而发生在他们身边真真实实的混乱厮杀更让他们心惊。
“是啊。差点把这茬忘了!京城不能离了威虎大将军……”
“对对对!上次在宫中差点出了大乱子!”
立刻就有刚才奚落过李忠成的人冲着他作揖赔罪。
李忠成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看这个样子,官列中有几个人迅速交换了眼神。
随后一个穿着红色官袍的人冷哼一声走了出来,却是直接对着李忠成发难。
“哼,李将军怕不是贪生怕死,难不成让那蛮夷笑我萧国儿郎个个都是缩头乌龟!”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听得李忠成脸色一变。
“够了!”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萧寒环视了一周底下心思各异的众臣,沉了沉声。
“眼下李将军确实不宜领兵,所以朕决定御驾亲征。”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跪下。陈翰林低眉,到底还是选了下策。
“陛下,万万不可!”
一国之君怎能以身犯险。
“不必再说,朕意已决。”
群臣皆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半晌之后,左相谢云梯抬起头,眼光晦暗不明,只见他恭恭敬敬长拜了下去。“陛下此次前去必定旗开得胜!”
一呼百应,众臣皆是拜了下去,殿里顿时响起了不小的声音。
在一片声音中,萧寒看着跪立在首位的谢云梯,对方也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不偏不倚,不卑不亢。似乎并不惊讶自己御驾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