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儿见这准备事宜都完成了,这才将玉瓶子中的药水倒在帕子之上,然后一点点的擦在荆烟儿的脸上。
荆烟儿先开始是没有反应的,然后是脸上就开始痒痛了。
一开始荆烟儿还是能承受的了得,毕竟这脸上的疼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然后,那痛意也尽数没有了,只剩痒意了。
那种痒比疼还都难受,只觉得那感觉是从骨头里出来的。
“不行……太痒了……”荆烟儿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挠脸,但是手背绑在身后,片刻都动弹不了。
荆烟儿看着苏柔儿,难受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可是苏柔儿只是将头往一旁一别,索性就不看了。
“荆小姐,您且忍耐一些,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不会难受了。”这药水中,云老加了生肌的药材,自然会难受一些。
“不行……我不行了……爹爹……”荆烟儿当真是忍受不了了,只觉得自己脸上难受的要命,痒的让她想将脸挠花。
“我不治了……你们让我死……爹爹……爹爹救我……”荆烟儿哭喊的上气不接下气,倒是让苏柔儿微微皱眉。
再这样折腾下去,倒是不是个法子。
荆承安在外头自然是听到自己女儿的呼唤了,忙忙推门进去查看,却是被柴秀月拦在了屏风外。
“太守,若是您不进去荆小姐还能人手一些,如果您进去了,荆小姐当着是坚持不下去了。”柴秀月逐字逐句的重复苏柔儿说的话。
荆承安也是微微一愣,似乎也是明白过来了柴秀月说的话,但是听着自己女儿的呼痛的声音,心中当真像被刀子划的血淋淋的一般。
荆承安没有进去,但是也没有出去,就在这屏风后头候着,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柴秀月低垂着眼睛,整个人都紧绷着。
她见到荆太守了,这般近的距离,无论她说什么,荆太守都能听见。
但是,柴秀月一个字都没有开口。
因为苏柔儿说了,这话最好是在荆烟儿的情况好一些的时候再说,也能多几分信任。
内室外,孙勇与孙星文在石桌上坐着。
孙勇的看着荆烟儿的那扇门,眼睛微微向身后的‘家奴’示意。
那家奴立马就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消失在院子中。
但是这家奴一离开,在门口低着头的朗达,就奇怪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孙勇父子。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身边跟着的人武功竟然那般厉害。
就说刚刚离开的那个人,脚步极轻,一看就是自小习武,底子也是深厚的不行。
朗达倒只是好奇,只看了一眼就将神色收回来了。
那日,他只是与云老说了一声,他就愿意带自己来。
虽然,今日来没有进去观摩,但是他却是心中感激的。
只不过,内室中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轻了,朗达只觉得是云老的医术了得,这会已经差不多要治好了,心中的敬佩之情更加厉害。
内室中,荆烟儿倒是呼喊的声音愈来愈轻缓了,苏柔儿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这才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荆烟儿的身体没有那么虚弱的,怎么会这般禁受不住。
“丫头,你看看荆小姐的脉搏。”云老虽然没有亲自上手,
但是一直盯着荆烟儿的情况,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柔儿不敢耽搁,忙忙给荆烟儿切脉,却是在切到荆烟儿的脉搏的时候,神色闪过一丝紧张。
怎么会这样!
这脉象分明是中毒的迹象,但是刚刚是没有的。
“云老……”苏柔儿眼中十分严峻,看着云老的神色都微微变化。
云老自然是察觉出来苏柔儿的异样,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中一紧,也顾不上旁的,赶忙上前给荆烟儿切脉。
中毒?
云老此刻也明白了苏柔儿眼中的紧张与严峻。
荆烟儿竟然在他们都眼皮子底下就中毒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今日一来,最先做的就是切脉,脉息是对的,除了身子虚弱一些,倒是没有异样。”根本没有中毒这一说。
云老此此刻没有说话,却是将苏柔儿的话尽数都听进去了。
那会,他也给荆烟儿切脉了。
“她服用过是湿毒草草根。”云老突兀的说了一句,脸色铁青。
湿度草这个东西毒素十分微弱,若是普通食用,毒素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但是,湿毒草不能与寒青木共食,这是忌讳。
也是很少的人知道的。
就这会功夫,荆烟儿身上尽是红色疹子,密密麻麻的蔓延了一身。
房间中的那两个丫头,也是被这变故吓破了胆子,吓得惊呼,“小姐!”
屏风后头的荆承安本来还能禁受着住,但是眼下听不到自己女儿的声音了,又听到婢女的惊呼,实在是心中害怕,就不管不顾的闯进来了。
这会,云老从衣袖中掏出朗达赠予的百花散,递给了苏柔儿,“赶紧将这个给荆小姐服用!”
苏柔儿不敢耽搁,忙忙将这药往荆烟儿嘴中灌。
荆承安进来的时候,就见荆烟儿虚弱的模样,此刻连哼都哼不出来,裸露出来的脖子有着密密麻麻的红疹。
荆承安活生生的被吓得推后了一步,嘴中发去一声怒斥,“你们究竟对小女做了什么!”
这一声暴呵,荆承安是用了全力,就连在外头的孙勇父子都听见了。
孙勇嘴边浮出一丝笑意,余光看了看何绥,何绥立马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