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大石头后面走出一人,笑道:“我觉得你的计划实施起来很是困难,毕竟这孩子太不一般了。”
“竹逸老头,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里的每个孩子都很不一般呢。“六书捡起了地上不成形的银壶,淡笑道。
竹逸先生捋着美须,将太明山间美景尽收眼底,眼睛堪比太明湖水那般清澈。
“你说的也对,年轻人才是希望。”
六书站起身,将头发向后面甩了甩:“既然文不成,那就从文下手。”
“依我所见,你要是真决定这样做了,每天戴着护具是很必要的。”竹逸先生认真道,“若不如现在开始跟我学习剑术,也不算晚。”
“你那剑术还是用来哄哄孩子吧。”六书毫不留情嘲笑,拎起木屐,转身朝山下走去,清朗的声音回荡着,“等着看吧,这孩子会按照我的计划走。”
等到六书到书院门前时,就听到山头竹逸的声音传来:”你能不能将你的头发挽起来!披头散发什么鬼样子?“
六书摇了摇头,轻声道:“老迂腐。”
看了眼紧闭的大门,他绕到墙下,足尖一点,青影而起,消失不见。
......
胡大静一蹦一跳走在下山的路上,心情很爽,看了手中的试卷,也没有那么郁闷了,她要继续努力,摆脱“丁”,下次考试的目标是“丙”!
最后一道夕阳照耀在张家松柏院内,院内静悄悄的,下人们做事都是屏息而行。
张郁森满身戾气躺在床上,手中的书已经变形,躺在床上三个月,每天与书为伴,张刺史还会隔个一天考他的读书情况。
他的心比身上的伤还要痛。
这时,外头却传来了悠扬动听,语调欢快的歌声。
张郁森皱着眉头,怒吼道:“谁在外边鬼哭狼嚎,让你们不发出一丁点声音怎么那么难?”
他心情烦闷,看什么都不顺眼,再美好的东西也是丑陋的。
下人们瑟瑟发抖,均不敢出声,小郎君脾气暴躁,一点不开心,可以在床上不喘气不重样的大骂几个时辰,谁也不敢到跟前招骂。
只有一个胆子大的小家仆,秉承舍己为人的精神跑了进来:“回小郎君,是……是二郎。”
张郁森更气了:“那个小王八蛋来干什么?是为了看笑话吗!?”
当时就是因为张玉青出的坏主意,他才成了现在这般。
话音刚落,妩媚的轻笑声传来:“哥哥,最近怎么样?伤好点了吗?”
只见比上次穿着打扮更加夸张的张玉青已经进屋了,大紫大蓝的衣服上绣满各了种各样,栩栩如生的花朵,头发插了一支黄蕊粉瓣的莲花。
看着打扮的如此不伦不类的弟弟,张郁森浑身颤抖,捂住眼睛:“你赶紧出去,我怕我忍不住揍你。”
张玉青不以为意,笑的花枝乱颤:“多日不见,哥哥还是如此会说笑。”
张郁森冷冷看着他道:“是多日不见了,距离上次见面还是在花园里,已经三个月了。”
都是眼前这只花蝴蝶搞出来的事。
张玉青娇柔转了一圈,玉指点了点小家仆:“你先下去吧。”
小家仆如蒙大赦,道了声谢,一口气冲了出去。
“不许跑,你给我回来!”任凭张郁森怎么大喊,小家仆头也不回。
张郁森一口血憋在了嗓子眼里。
“你看看你,那么大的火气,伤身呐。”张玉青靠近床边。
刺鼻的香味使张郁森把血又生生咽了下去。
“每天都穿成这副模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张郁森嫌弃道。
哪个男子出门会穿大红大绿,大紫大青还绣满了花的衣服?全城只有张家二郎一人。
就是女子也不敢那么穿,偏偏张玉青每天穿成这副模样在街头大摇大摆,气得张刺史每每看到他都是吃不下饭,咽不下气,遭遍了全城人耻笑和白眼。
说张玉青两句,他比小姑娘还能哭,泪水成碗。每次想动手的时候,张玉青的阿娘的泪水是成桶。
母子俩堪比天上的雨神,海里的龙王。
“律法只规定不能穿白,我穿成这样也没有触犯律法吧?”张玉青一屁股坐到了床边,轻摇着手中的小团扇。
“你去坐一旁,别坐在我身边。”张郁森瞪了他一眼,嫌弃道。
“我给大哥扇扇,火气大了可不行,对皮肤不好。”张玉青点了点张郁森的脸颊。
张郁森此时只想抽死他,手刚抬起来,就被张玉青被团扇压住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肯定恨死我了,我也明白。”张郁森轻声道,“前段时日我之所以没来看你,就是怕你到时候气急扯动了伤口。”
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玉青你别得意,等我好了,能下床了,非捶你一顿不成。”
张郁森眉眼弯弯:“那我就等着。”
“那好,你也看到你想看到的场景了,那你可以滚了。”张郁森将头扭向床内,不再看眼前人。
张玉青温声软语哄道:“斗鸡那次我们都没有错,谁知道胡大静如此卑鄙?她竟然拿斗鸡游戏来戏耍你,真是可恶至极。”
张郁森哼道:“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反正也输了,脸也丢光了,大木棒也挨了。”
“我印象中的大哥一直是不服输的,怎么一个区区的胡三娘,一场斗鸡比赛就让你如此丧气?你平时的气概呢?”张玉青提高声音,试图鼓舞张郁森的心。
“你小子到底安的什么心?”张郁森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