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爹听到这话,心头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堪比地震。
女儿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眼泪上涨,行为异常,地震来临的预兆。
“你……你和张家那小子是不是又干坏事了?”胡老爹不知是心头血海太过翻涌,还是舌头木然到毫无知觉,说话结结巴巴。
胡大静就是扑在胡老爹身上干嚎,泪腺堵塞,她正在积极努力调动眼泪,这需要个酝酿的过程。
殊不知此等如哭丧行为给胡老爹带来了多大震撼!
“难道你和张家那小子又去偷看李寡妇沐浴被发现了?”胡老爹蹙眉问道。
胡大静哭声停止,“啊”了一声,抬起头。
四目相对,略显尴尬。
“啊呜呜……”胡大静率先嚎了起来,打破尴尬,“不是啊!”
偷窥洗澡事件是李寡妇家飞来只体羽鲜丽的黄鹂鸟,叫声洪亮悦耳,据说还会唱歌,歌声堪比仙音。
城中人心中蠢蠢欲动都想去李寡妇家瞅瞅那只神鸟,无奈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花容月貌的李寡妇年轻轻轻就守了寡。
因为颜值出色,大伙送其美称李西施,惨遭同龄妇人嫉妒,不愿意与她往来,也令家中汉子不许肖想。
大伙儿心中再想去看,也不敢去蹚浑水。
初生牛犊不怕虎,艺高人胆大的胡大静和张郁森啥都不怕,别说浑水了,如果铁水中有鱼的话,这两个人也照摸不误。
恰巧,那天李西施在家中沐浴,众所周知,李西施家中老汉离去多年,孤身一人,家中屋漏连夜雨多年,也找不到人修补。
恰巧很巧,黄鹂鸟偏偏就在屋顶上立着,玩鸟心情急切,俩人爬上了李西施家凑合着用茅草铺垫危危可及的屋顶。
大势所趋,当然就掉到了正在沐浴的李西施怀中。
胡大静毕竟是姑娘家,和李西施同性别,没什么大的影响,胡郁森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件事却给张刺史带来了史诗级灾难的影响。
大伙背地里议论纷纷,啧啧啧,袭冶承弓,不愧为老混蛋的儿子。
往事不堪回首,事情真相没人在乎。
胡老爹眉头紧锁,狐疑道:“你们难道是勇闯张家二郎开的玉汤馆了?”
张家二郎就是张玉青,玉汤馆就是其名下产业。
胡大静觉得胡老爹想法很是猥琐,满脑子尽是些不上道的事情。
“不是!”胡大静提高了嗓门,反驳道。
“那你们到底干了啥子么?”胡老爹也着急,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大静停止了嚎叫,手指绞着被子,眼神晦暗不明,声若细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是把张家小子给揍晕了。”
房间寂静,胡老爹耳力极好,纵使胡大静声音再小,也是能听到的。
良久没有听到回应,胡大静抬头看到胡老爹将药碗扣在了嘴上,双眼是她有史以来见到过睁到最大的一次。
“我知道您受到了惊吓,是张家那小子欺人太甚。”胡大静站起身,忿忿不平道。
从怀中掏出战书还有小告示,避重就轻和胡老爹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侃侃而谈。
夜朗星疏,脆甜的声音回荡在院内。
……
张李薛三家还是在吃晚饭时发现儿子们还没有回来。
张刺史最近公务繁忙,好不容易得空在家吃个晚饭,混账儿子却不知跑哪里鬼混还未归家。
“那两个小子呢?“张刺史面目带着怒气。
“吴妈妈,你去喊两位小郎君过来吃饭。”坐在几案前忙着布菜的张夫人蹙眉吩咐道。
张刺史摆手怒道:“不许去!这两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礼仪规矩都不懂了,那就让他们饿着肚子。”
端庄贤淑的张夫人看着张刺史的黑脸,口气也不好听:“阿郎不要将外面的气带到家中来,书院近来功课繁多,旬考和月考都赶到一起了,阿郎就不能体谅一下孩子的难处吗?”
“哼!”张刺史找不到好说辞,鼻孔冷冷哼出声,“妇人之见。”
“碰”一声脆响,张夫人将手中的盘子扔在张刺史面前,在场下人们吓了一跳,慌忙跪地。
“什么叫妇人之见?妾没有读过书,还请详解一二。”
张夫人出身于书香门第,名门之家,家底厚实,家中姐妹不是嫁给了皇子就是贵族,家族中在朝廷做官的约有一十二人。
这辈子最不可能有的事就是没文化。
张刺史知道自家夫人是玩真的了,要真要辩起来,他也是不虚的,就是怕她到时候会像倒豆子似的将那些陈年往事再拉出来数落一遍。
所以不愿与其起没完没了口舌之争。
“阿郎,主母,可否允许婢说一句话?”跪在地上的吴妈妈惶恐不安开口。
“说说说。”见有人救场,张刺史赶紧摆手鼓励。
“小郎君到现在还没有回府,松柏院里的人说小郎君一直未归。”
张刺史猛拍几案,站起身:“反了天了,还学会夜不归宿了!定是又干偷鸡摸狗的坏事去了!”
偷鸡摸狗的坏事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干得出来。
张夫人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儿子从没有这般晚过,她的心突突跳起来:“府内外都找遍了吗?”
“都找遍了。”吴妈妈道,“婢听闻一事,不知是否属实,是否该说?”
“你这老奴,今日怎如此磨叽?快说!”张刺史恨不得赶紧从吴妈妈口中坐实自己的想法。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