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国朝的确是文贵武贱,但也是得分人!
你一个普通的大头兵,大字不认识一个,没钱没底子还没本事,能不贱吗?
但徐长青显然不同!
而且,辽地早有这种传统!
君不见,前几年大太监高起潜在这边监军的时候,‘勇冠三军,孝闻九边’的吴爷吴大帅,早就拜了人家高监军做干儿子。
而现在辽地洪承畴当头,吴爷又早就跟洪承畴的心腹幕僚谢四新拜了把兄弟。
这种事情虽是极为隐秘,但又怎么可能有不透风的墙?
而此时,姚恭显然是要在徐长青身上下注了!
毕竟,现在就算是瞎子,也能知道,徐长青的前景,未来毕竟花团锦簇啊!
如果能提前在徐长青身上下注,得到了徐长青的支持,那,未来他姚恭督师蓟辽,那真的不再是梦想了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
徐长青无奈,也只能陪着姚恭继续加深感情。
好不容易,哄孩子般把这厮哄睡着了,徐长青这才得以解脱。
…
海浪均匀的拍打着海岸,旋律很适合人入睡。
大帐中,徐长青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今天的难关的确是过了,可明天呢?后天呢?
不把清军这十几万大军赶跑,这种状态就永远都不算完!
而且,徐长青此时就算把裤子都脱了,也就能凑个二百六十七匹马,加上姚恭这边还有个三百来匹,明早,至多也就能运个三四百人到战场。
毕竟,还需要运送核心的开花弹、万人敌和炸药包、以及投石车。
不过,徐长青忽然一动。
这事情倒也不能这么考虑,明天,或许可以考虑跟曹变蛟、王朴,乃至是洪承畴,多借些马啊!
只要能保住大盘,维持住大局,搞些鞑子首级,想来,张若麒和朝廷那边,就算是着急,也是能撑一撑的。
这种状态,大明压力大,满清压力未必不大!
之前清军在这边人数虽是不少,但基本都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的,也就小几万人,但此时,皇太极的亲临,应该是连满清的棺材本都带上了,这种开销,也足够皇太极喝一壶的了!
想通了这个关键的环节,徐长青心情不由大畅,很快便是睡过去。
这种状态,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休息时间,必须要让自己关键时候都能保持在最佳状态。
…
崇祯十四年,八月初一清晨一大早。
把筑营的事务交给最稳重的张龙,徐长青带着赵增金、二狗、张虎、赵启亮、王洪洋、张大弓等几十号核心军官,加之数百枚开花弹和二十几架投石车,与姚恭的人一起,准备前往主力战场!
但战马群还没出大营,徐长青和姚恭的面色便是变了!
只见,前方数里范围,密密麻麻的陈列着十几个鞑子游骑营地,皆是镶黄旗和正蓝旗的精锐!
而在北面更远的地方,有着一个规模不弱的鞑子营地,至少有着几百人!
俨然,他们是昨天寻着徐长青的船队追过来!
“徐将军,这,这粮草重地,居然被鞑子发现了,这,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姚恭瞬时冷汗都是止不住翻涌,忽然无比后悔!
自己干嘛那么着急啊。
徐长青就算有些本事,可究竟还是太年轻了,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
自己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
一旦这事情暴露,别说升官、督师蓟辽了,恐怕得被皇上砍头啊,这……
徐长青这时却早已经冷静下来,嘴角边甚至挂起了弯弯笑意,“老哥别慌。这不是坏事,这是好事!”
“额?”
姚恭顿时无言,忙是看向徐长青,“老弟,怎么讲?”
就算心里恨极了徐长青,可姚恭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现在这种局面,还得指望着徐长青呢。
“监军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是徐爷把这帮鞑子引来的?”
“完蛋了完蛋了啊。鞑子发现了咱们的粮路,恐怕会派大军来攻啊。”
“这可怎生是好哟……”
“……”
这时,听到了消息的各军主将也是急急赶了过来,噪杂一片。
其中不乏对徐长青的怨恨,几乎就是摆明了要推卸责任。
也让的姚恭的脸色更加难堪,身形一时都是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徐长青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冷眼扫视众人。
“徐爷,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
“徐……”
许多人还想说话,有几个参将还想用官职来压迫徐长青,可随着徐长青强大的气场展露出来,这些人都是下意识闭上了嘴巴。
毕竟,徐长青昨日简直义薄云天、豪气冲宵之举,让的大明获得了首胜的事情,早已经传递到了这边。
纵然徐长青此时只是游击,但,任是谁也能知道,徐长青的升官,那已经是板上钉钉。
更别说徐长青与洪承畴的关系,压制他们这些没什么实力的参将,那还不跟玩儿一样?
“慌个球子?”
“鞑子就这么点人,难道还能攻进这重兵防守的营地里来?我徐长青正怕他们不来呢!”
徐长青冷冽扫视众人。
“……”
十几个将官顿时一片无言。
谁都不傻。
这种时候,谁敢直面徐长青的锋锐,被徐长青给惦记上?
就算要报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