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唐鸢也比不得她呢!若是她的祖父唐寅还在世的话,或许能和宋医师一较高下!”
“是啊!我曾经听说唐寅太医试图进行过类似的手术,只是参与手术的患者却只活了短短数月便还是香消玉殒了。这么算起来,宋医师竟比唐寅太医还要厉害几分呢!”
“冀州府有了这样的神医,咱们百姓可算是有福气了!”
“走了一个古郎中,又来了一个宋医师,咱们冀州府真的是人才济济啊!”
“不止这些,我听说胡二脸上的痦子也是宋医师给治疗好的。”
“还有我二哥,就是咱们府衙的衙役,他生了满口的口疮也是宋医师妙手回春治好的。”
“宋医师竟然如此的厉害,以后咱们再有什么疑难杂症就再也不怕了!”
“冀州府有了宋医师这样的明医,真的是咱们老百姓的幸运啊!”
八仙楼,二楼包厢。
素手纤细拨弄着窗格上的海棠,染了蔻丹的指甲划过海棠花瓣,白腻的手指在鲜红的海棠花瓣对比下美得惊人。
无名指上带着足足有铜钱大小的祖母绿戒指,一双手保养得极好,娇嫩如凝脂。
楼下息壤的人群渐渐散了,那双手的主人也将视线落在面前的点心上,随意的捻起一块核桃酥送进嘴里,慢慢咀嚼。
不消片刻的功夫,厢房的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了,进来的是个喘着粗气年纪尚小的年轻女子,梳着双垂髻,五瓣梅花足金耳钉点缀在她莹润小巧的耳垂上。
一身水绿罗裙,在瞧见厢房里的女人后,轻轻福了福身,喘匀了呼吸:“太太,都已经打听清楚了。”
素白的手将核桃酥放在盘子里,媚眼卷起一抹慵懒。
她把玩着胸前垂坠的黑发,朱唇轻启:“都打听清楚了?”
“打听清楚了。那个宋医师果真好本事,剖腹取子,闻所未闻。”丫鬟低垂着头,声调里带着毕恭毕敬的味道。
“那便是她了。”女子染了蔻丹的手指在紫檀木桌面上轻轻叩击了几下,下了决定。
丫鬟低眸:“是,奴婢明日便去把宋医师请来。”
“记住,做事情要隐秘一点,千万别走漏了风声。若是被我知道,元冬就是你的下场。”女子挑起了妩媚的眼,眸光摇曳,眉梢卷着的全是森冷的寒意。
丫鬟低声道了句‘奴婢明白’,身后水绿色的衫子,却已经被冷汗濡湿了大片。
***
张春儿甫现闹市,便惹来众人围观询问,在一番答疑解惑之后,宋菱月不但恢复了清白,神医的名儿更是传遍了整个冀州府。
然而对于这一切,宋菱月虽然有所预判,却未曾想到会引起这般大的轰动。
这日辰时宋菱月照例开门迎客,本还有些困倦,只是不多会儿,医馆门口便围了三三两两的街坊乡邻,人数要比以往多得多。
本想要打个呵欠的宋菱月,在看到这么多人围观她之后,硬生生的把呵欠给憋了回去,看着门外围着的人发呆。
祁墨紧跟着宋菱月进来,瞧见宋菱月正在发傻,刚在想要怎么嘲笑她,一扭头便发现保宁堂门外一群乡亲如同看猴一般围观着他们,让祁墨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什么情况?”祁墨挑眉问。
宋菱月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我一来一开门就聚集起来这么多人了,也不进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些药材都晒干了,要放在那儿?”柳良搬着大筐有些艰难的从后门进来,一抬头见两人整齐地保持着同样的姿态看着门外,好奇之下便也去看。
“嗬,今天医馆才刚刚开门就已经有这么多人了?”柳良话音里透着一股欢欣鼓舞的劲儿,把手里的大筐放下,转身便出门吆喝:
“众位乡亲可是要来保宁堂看病的?我们保宁堂的宋医师医术了得,妙手回春,收费合理,童叟无欺。保宁堂,保您安宁,看病就来保宁堂。”
柳良在门口卖力的吆喝着,他说得这些话都是之前宋菱月写在传单上的,柳良他们发的多了便记得了。
宋菱月当时写的时候只觉得很溜,如今听到柳良这么大声的念出来,竟然有种莫名的羞耻感觉。
宋菱月恨不得把头都给埋进桌子上的缝隙里面才好,她从来不知道这种广告词念出来竟然这么的羞耻。
不过好在病人的出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宋医师?”“宋医师?”
宋菱月抬起头,见面前站着的是之前来看过病的吴老伯,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吴老伯,您来了,快些坐。”
“宋医师,今日你这保宁堂好热闹啊!老朽在外面看到那么多人围在门口,还以为我走错了地方呢。”吴老伯笑呵呵地说道。
宋菱月有些尴尬,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何这里会聚集了这么多的人。”余光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又对吴老伯道:
“吴老伯,喝了三贴药了,感觉怎么样了?有什么变化吗?”
吴老伯摸着胡须:“嗯,胃胀气的情况比以前缓解了很多,也没有跟以前那样经常的反酸水了,只是偶尔还是会疼。”
宋菱月和颜悦色道:“您这胃病已经有些年头了,不是几贴药就能彻底治疗好的。这胃病除了要按时喝药之外,还要在饮食上多注意。
我知道您老人家是湘州府的人,那边人口味都比较重,又比较喜欢米饭、馒头这类的主食,要您很快就改成口味清淡多食面粥确实是比较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