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风紫珠额间沁出薄薄的汗珠,望着东方荣钦嗫嚅一阵,终是不安地低下了头。
东方荣钦半眼都没有看她,只顾着探查怀中爱女的伤势。
“笙儿,我回来晚了。”
确认女儿没什么大碍后,他紧皱的眉峰,渐渐舒缓开来。
“让你受委屈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李花生此刻偎在他怀里,听到这半路捡来的老父如此宽慰自己,不由得鼻头一酸。
她仰起脖子,轻轻唤了一声“爹爹”。
糯糯的声音,落入东方荣钦耳朵里,有无限依赖和信任。
他神色变幻了一瞬,随后不住地点头笑道:“好!有爹爹在,笙儿什么都不用怕。”
李花生发现,东方荣钦眼底竟有泪星点点。是太在乎了么?
“爹爹帮我救救阿狸……”
李花生担忧地望了一眼,正被东方荣钦带来的人抬走的阿狸。
看着宝贝女儿惨白的小脸上一派愁云惨雾,东方荣钦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放心,有爹爹在,阿狸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一旁还捂着胸口痛的蹙眉的白髯老者,突然跳了出来。
“胡闹!荣钦,你可知这女子,真实身份是妖,方才现形时……”
白髯老者还没说完,李花生便在东方荣钦怀里哼唧了一声。
东方荣钦看着爱女蹙起的眉峰,心头一疼。
他轻轻拍了拍李花生的背,以示安慰。
“叫你一声叔公,不过是敬着祖上些许关系,你还当真把自己算作我安定侯府的管家长辈了?”
东方荣钦一句话,说的白髯老者脸上搁不住,青一阵红一阵。
“你……你!”
他指着东方荣钦,气的发抖。
“好!就算我是外人,可大宁国上下,谁人敢触犯王法,私自豢养妖物!”
东方荣钦将李花生打横抱起,一边往外走,一边冷笑道:“阿狸是我亲自为笙儿挑选的,关键时刻可保她性命,这妖是自愿签了生死契的,叔公仍有不忿的话,可自去御前状告我。”
一个兵权在握的武将公侯,皇帝半壁江山都是由他打下来。
要去和皇帝告状,且不说告不告的赢,但就这同姓一个东方,那白髯老者又能落的什么好处。九族连坐,他们可还没出五服吧。啧啧。
李花生躲在东方荣钦怀里暗搓搓地想,这老头要是有高血压,估计这会要被东方华笙这霸气老爹给气晕过去了。
她果然看见白髯老者,捂着胸口不住地颤抖,再也不能言语。
哼,谁叫你个坏老头不让救阿狸!
“墨衣卫,送客!谢氏持家不当、风氏构陷少主,按例执行家法!”
东方荣钦朝左右喝了一声,便抱着李花生大跨步走出了祠堂。
……
一连三日,李花生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床边守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某女:“爹爹,你今日不用上朝么?”
某爹:“不用,爹爹要看着你好起来……”
某女:“爹爹,今日还不用上朝么?”
某爹:“无妨,爹爹必须要守着你……”
某女:“爹爹,我伤都好了,你真的可以上朝去了。”
某爹:“再等一日,确保你完全无虞,爹爹再去……”
看着某爹满脸宠溺的笑,李花生心里好生懊恼。
一连三日来,这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一应汤药饭食都是亲尝亲喂。
她想去看看阿狸,也不许,非说什么要等她伤养好了才行。
她跳下床,蹦哒了一圈,向某爹展示自己身体的健康状态。
“爹爹,我真的已经完全好了。”
她抱着东方荣钦的胳膊撒娇,想象着自己就是真正的东方华笙。
李花生是孤儿,准确的说,是弃婴。
生她的父母,给她裹了个破棉袄,将她装在篮子里,挂在了爷爷的小卖部门口。如果不是爷爷那天开门早,她就成了报纸上写的,冻死在某个寒冬腊月的不知名女婴。
想到这儿,李花生心底酸酸的不是滋味。
所以撒娇时,带了浓重的鼻音。
有爹爹,真好……
“笙儿,可是着凉了?待爹爹去找周医师来替你瞧瞧……”
某爹又要发作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深褐色的锦袍,威风凛凛,乃是东方荣钦的近卫,青乌子。
他躬身抱拳,作了一揖,还没开口,就被某爹呵斥了一顿。
“放肆!大小姐的闺房也是可以随便闯的?”
青乌子不敢起身,依旧弯着腰:“回侯爷,事态紧急,不得不闯!”
“下不为例!”
东方荣钦素来知他不是莽撞之人,遂挥手示意他说下去。
“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突然接踵而至!”
青乌子抹了一把额上冷汗,继续道:“大殿下……是陪着先帝的慧太妃一起过来的,前厅后堂,都没有人招待……”
东方荣钦闻言,神色自若,没有丝毫意外。
他眯了眯眼,勾唇笑道:“来的可真快。”
李花生听见是皇宫里来人了,立马乖巧地站在一旁,劝说某爹。
“爹爹,我真的已经完全好了,您先去忙吧。”
东方荣钦皱眉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临去时,在门口回头对女儿叮嘱道:“在房内好好休息,不可乱跑,不可伤神。”
走到院子了,又一次回头,目光不舍道:“等会好好吃药,爹爹让人备好了你最爱的凤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