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红莲仙尊居然晋入了孺童之境,并能施展出金刚狮子吼像,镇压诸魔,真乃无上功德。”佛祖欢喜赞叹道。
薛安却未回应这番话,而是凝望着佛祖身后的那扇铜门,缓缓言道“世尊,你于这无边孤寂之中镇守,可是为了这扇铜门?”
佛祖微微一笑,“没错!”
“那这扇铜门之后有什么?”薛安微微一扬眉,沉声问道。
“不可说,不可思,不可议之存在!”
薛安目光微闪,“可是那些邪魔所来之处?”
佛祖笑了笑,忽然言道“红莲仙尊,你可知我何在此等你么?”
薛安默然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知!”
“你此来,可是为了当年的华族之仇么?”
薛安眼中的光华瞬间凝练为针尖大小,“没错!”
“善哉。”佛祖双掌合十,“你且前来,我有一言,当付你听。”
薛安并未犹豫,迈步便走上前来。
一朵莲瓣凭空浮现,然后便降落在了薛安的头顶之上。
刹那间,薛安浑身一震,然后脸上便现出了沉思之色。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冷冽之色。
“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些,为何在上一世我为仙尊之时不告诉我?”
佛祖淡淡一笑,“很简单,当时机缘未至,哪怕我告诉了你,也是于事无补。”
“那现在机缘便到了么?”
佛祖摇了摇头,“不是机缘,而是劫难!”
“劫难?”
“没错!”佛祖点了点头,“不光是你,连整个诸天都将面临一场浩劫。”
薛安沉默了,因为他要消化佛祖的这句话。
直到半晌之后,薛安方才涩声言道“原来这一切你早就知道?”
“算是吧!至少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这一切。”
“那你为何不尝试着改变?”
“改变?”佛祖笑了笑,“从华族应劫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早已注定,容不得丝毫改变,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薛安忽然轻笑一声,“既然你无力改变这一切,那又为何在此镇守铜门?甚至连自己的佛国被污染都无动于衷?”
佛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红莲仙尊果然心思机敏辩才无碍,没错!哪怕是我,也无法做到完全不着于相,虽然明知道于事无补,但还是想做些什么,哪怕是将一切往后延缓一下也在所不惜,毕竟……这样最起码可以救下众多的苍生。”
薛安沉默了。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无法辩驳这句话。
正在这时,佛祖仰起头来看着这扇铜门,淡淡道“红莲仙尊,你可知我从始至终都不曾绝望过,因为我可以看到,一切的劫难最终都将在你的手中结束。”
“在你的身上,承载着整个诸天的气运,或者说……希望!”
“那你呢?”薛安忽然言道。
“我?”佛祖苦笑一声,“我已时日无多,几百年的镇守,令我已近油尽灯枯之境,所以才会导致近百年来魔气泄露,荼毒众生。”
薛安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佛祖。
正在这时,但见佛祖缓缓解开胸腹间的衣裳。
顿时,一道无比狰狞恐怖的伤疤便出现在面前。
佛祖的胸腹之处好似被某种莫大的神通贯穿了一样,生生击开一个大洞,洞中黑气萦绕,隐约可见其中的脏器,并且从前方便可看到后面的虚空。
而这个洞口还在微微的跳动着,犹如心脏一般。
“这……。”薛安第一次震骇到无以言表。
佛祖却轻描淡写的一笑,“五百年前,此门甫开,我降临此处,进行镇守,然后跟其中攻打而来的邪物进行了一场大战,最终我赢了,但代价便是留下了这道伤痕!”
薛安忽然沉默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有无上威能,可镇压诸天所有强者,甚至连佛修的金刚狮子吼都可凝聚。
可在这一刻,他却感到了真真切切的无能为力。
因为他可以感受到,伴随着这道伤势的跳动,佛祖的生机正在一点点的逝去。
这是怎样一种残酷的刑罚啊!
孤守于黑暗之中,默默忍受着剧烈的痛苦,感受着生机的逝去。
而且一待便是五百年。
这样的折磨,哪怕心智稍微薄弱一点,就会彻底崩溃。
可佛祖却一直默默等了现在,直到自己的到来。
“不必难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我等到了你,诸天这场死局中唯一的生机。”佛祖笑得很开心。
“需要我做什么?”薛安黯然道。
佛祖摇了摇头,“什么都不需要,我死之后,将以我百世苦修而来的功德将这扇铜门封印,但最多不超过十年,铜门背后的黑暗之力便将卷土重来,所以你能够准备的时间仅有十年。”
“十年?足够了!”薛安的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脸上更是浮现出浓浓的杀意,
“我相信你的实力,但在临走之前,我还是想再助你一臂之力。”
话落,但见佛祖双掌合十,低头颂念,“世界虚空,能含万物色像,日月星宿,山河大地,泉源溪涧,草木丛林,恶人善人,恶法善法,天堂地狱,一切大海,须弥诸山,总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复如是。”
然后佛祖抬起头来,欢喜赞叹道“红莲仙尊,今日我便助汝重炼己身,再进一步。”
说罢,佛祖抬起手掌,一指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