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色有些卡白,像是体魄残破,受了什么伤及根本的重创,步履缓慢,且有虚浮之状。
乱患地的修士那都是刀尖舔血,今日吃口肉明日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的,这眼力见自然是老道且毒辣,相对而然的也就能看的出来这个年轻的人族修士男子,是真的受了重伤的那种。
于是乎,数道,数十道的神识窥探便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投掷在了年轻面庞男子身上,于是乎一个玄脉断绝,神魂体魄不全,气血不稳的信息便成为你知我知大家皆知的事情。
至于为何在这乱患之地会有这般惨淡模样的年轻且本来大道有望未来可期,现如今估计什么也不是的少年才俊,对于那些个盘横于乱患地百年,上百年的老修士而言,也并不是什么见怪稀奇事。
无非是看了只怕不止一遍的老套剧情,中州亦或者是其它大州的某个大门大族子弟,心高气傲,凡凡不可一世,自以为天就是其所认为的那般高,过惯了舒坦日子,再加之某些有心亦或者无心之人的某些刺激言语,便就有了,某个修士不远万万里之载的跨州游历,历练自己。
想想都是一桩让人直觉热血涌心头的快意事,毕竟看惯了世俗小说,头一遭的做了主角,如何的不让人平白欣喜。
相较于北州隔绝,西州极寒,南州容易死,东州犹若他出名的沉瘴一般,本就是笼罩于神秘之下,于是东州反而成为那些个跨州游历修士的首选之地,可谓也是一桩怪哉事。
但少年郎般的才俊修士来到了这东州境域也只能是发现,故事情节到底也只是供人观赏的故事情节。
那位极喜游历的听雨宗老执笔其实还写出了一句不怎么出名言语,西州浸冰,东州浸血。
所以在东州最前端的乱患之地,绝不会少见那些身份指不定赫赫但模样却极其惨淡的宗字号山头之地,个州排的着的大族子弟。
所以眼前这个玄脉断绝又选修武途,身体境遇实在是不怎么好的年轻男子,自然也就被那些个活的够久的**湖归为那一类人。
之所以会有道道神识窥探那个放在外边,他们指不定连动动手结束对方小命都嫌费劲的惨淡状况男子,便是缘由在男子身旁一侧,一个红衣女子正搀扶着对方。
在这无法无天,三不管的乱患地,最值钱的除了那些非东州而不得产的天才地宝,稀奇资源外,便也是只有一物最是诱人大花玄晶灵石,那便是女子修士,其中最得贵的还要数人族女子修士。
上乘修士价值丝毫不低于那些个不知道付诸了多少条命换来的天材地宝。
红衣女子正是褒宜,那个被褒宜所搀扶着的修士正是吴尘,好在这里是血浸街,没有什么愣头青去做那些个找死之事。
褒宜以心湖识海传音问向吴尘道:“前辈,我们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你......”
吴尘虚弱抬起头,不是假装虚弱,而是真的虚弱的那种,直直的白了褒宜一眼,,并未以心湖识海传音,而是直接轻声道:“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啊?还不是被天道那个老家伙给算计到坑里了,好处没捞到,反倒是坑了老子一大把,真是赔了媳妇又折兵。”
武祖秘境与山下世俗界最终还是融为了一体,只是最后结果却不是吴尘先前所设计的那般,纳为己用,之所以说是便宜了玄武大陆的天道法则,便是缘由,新的那方小天地,另一个更小更小的玄武大陆,远远不及玄武大陆的小天地,孕育而成的天道法则是接入玄武大陆的天道法则,所以两方天地即是独立,又是融合。
独立是与他吴尘这个原本主人独立,融合则就是与玄武大陆这方天地融合,所以吴尘才会对褒宜言语那句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至于吴尘,嘴上埋怨上一两句,心里却是没有半丁点的不愿意,因为有些得失不是这般计算。
站在某些更高处,遥望而去,才能知晓更大更远的得失。
褒宜听着吴尘言语,也只能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吴尘,不搭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法说,不知道怎么说。
先前的褒宜还生怕自己看书看的多了,可待在吴尘这个“前辈”身旁却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典籍读的不够,远远不够的那种,不然前辈所言,她褒宜近乎是八九成都只能当成天谈。
而吴尘也只是说,重来不解释。
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一个知道却不解释,一个不知道却不问,两人却是尤为可贵的默契。
吴尘好像是话说多了,扯动了什么伤势,轻嘶了一口。
毕竟想要武祖秘境完全的剥离出去,与他吴尘没半丁点干系,不付出点什么怎么可能,吴尘体力那点本来就残破不全的武祖神魂,现如今就是更加残破不堪,剥离而出的可是一整方的完整秘境。
褒宜担心的看着吴尘,吴尘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可就是这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担忧,却是让血浸街之上,投注于吴尘褒宜二人身上眸光,暴涨数倍。
毕竟身怀重宝就算了,还拿出来晃荡晃荡,显摆显摆是个什么意思,真当这东州就是个顶好良善地,人人正义?
还是说真的就是中州哪一个宗字号山头势力的嫡传弟子,不知天高地厚,自持身份,想着报一报名头就能吓退一群人?
亦或者是那种真正山巅上的山巅人物,乐意上头,玩着伴猪吃老虎的嬉戏把戏。
后者倒还好,若是抱着前者念头,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