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台上,叹息之声连连而不绝。
十余米的振曳王,消失了。
就像是先前那些个头次垂钓到飞鱼的新手修士一般,过于新奇,观摩之下不觉时间流逝,最终小半刻时间过去,飞鱼凭空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有过一般,什么也没能留下。
眼前的飞鱼王亦像是如此。
叹息声中还夹杂着不少窃喜声,毕竟好的东西却是别人的,任谁不会有些心理阻碍。
大部分的修士都已散去,毕竟若不是想来看一看这积年难得一见的飞鱼王,谁会任凭的浪费这个时间?
修士的时间看着很长,却又是很短,也只有不断修炼,提升境界后才能活的更长更久,只有活的更久之后才能继续活下去乃至于亘古以后。
束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哭声陡然间停止,左手手心之中悄然出现了一颗冰凉却不彻骨的圆珠。
很小很小的一颗圆珠。
不知为何小姑娘突然感到一种安然,就像是身旁的那位从小守候在自己身侧的伛偻妇人般。
擦了擦眼角泪痕后,半朦胧半清醒的看着笑着露出两排洁白贝齿的吴尘。
吴尘收回递出圆珠的右手,并回予小姑娘点头。
小姑娘疑惑的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心中,一颗刚及拇指盖大小圆珠,静卧手掌心。
“闭上眼睛,用神魂感知其中。”
小姑娘听到吴尘的声音后,便开始屏息凝神。
没有多一会儿,可能对于小姑娘而言,不过瞬息间。
陡然睁眼的小姑娘脸上焕发笑容。
一旁的驼背妇人也暗自松了口气,迎上吴尘的目光后满脸歉意。
感知不到任何玄力修为的吴尘给予他压力实在是太大太大,驼背妇人可不认为吴尘抱着山上修士近乎不可能的善意接近小姑娘。
所以驼背妇人是抱着必死,甚至是同归于尽的念头,护得其安全。
“这是小鱼?”小姑娘一边打量着掌心圆珠一边问向吴尘。
吴尘点了点头。
“啊!小鱼消失了,大叔叔、大叔叔。”
吴尘想着自己上万年的年纪确实是不小了,大叔叔还算是年轻的称呼,就不跟你这个丫头片子计较了。
看着眼角泪珠又开始半挂的小姑娘,吴尘也没了调侃一二的心思,直言道:“你试着以心神勾连。”
羊角辫小姑娘满面不解的盯着吴尘。
吴尘有种想要扭头就走的冲动,强压念头,用着仅存的耐心道:“你在心底喊它几声。”
十来个呼吸间过去后,小姑娘满脸笑容的看着吴尘。
吴尘站起身,没头没脑的问了小姑娘一句:“你喜欢修炼吗?”
小姑娘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吴尘,极为认真的想了一想后,摇了摇头。
一旁的驼背妇人即是着急又是担心,话至嘴角边又强咽了下去。
吴尘紧接着又问了一个尤为多余的问题:“为什么?”
小姑娘面露愁容,像是回忆起什么极为可怖之事,摇摇头道:“太疼了,小清不喜欢。”
随即又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吴尘及一旁的驼背妇人,亦或是两者皆具。
吴尘点了点头,微微侧身,看向了一旁的驼背妇人道:“你们是北州之人?”
驼背妇人看了羊角辫小姑娘一眼后,点了点头。
被衣袖口遮盖住的双手手掌心却是悄然出汗。
不知为何,站于吴尘身后不远处的慕容玉,听到吴尘所问后,双眸也投向了驼背妇人。
吴尘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羊角辫小姑娘一眼,笑着问道:“她不是北州的吧。”
吴尘身后的慕容玉,眯着眼睛看向了驼背妇人,比吴尘这个问出问题之人还要关心驼背妇人的答复。
驼背妇人死死的盯着吴尘,却是久久不肯答复,这个仅需言“是”或者“不是”的问题。
羊角辫小姑娘皱起嫩眉道:“大叔叔,你问容奶奶什么呀,什么北州?说的是小清吗?”
吴尘不在看向驼背妇人,朝着小姑娘答复道:“没事,大叔叔也只是随便问问,对了,你就是叫小清吗?”
羊角辫小姑娘也没在纠结方才之事,点头道:“是啊,不过只有容奶奶才能叫我小清,我是慕清行,不过大叔叔你要是想叫也可以叫我小清算了。”
“慕清行、慕清行,你姓慕!你果然姓慕!”一旁的慕容玉陡然失色,不住的轻呼出来。
吴尘回头,颇有意味的看了慕容玉一眼。
羊角辫小姑娘慕清行同样是疑惑的看向了吴尘身后这个衣着不凡,好看的不能再好看的年轻修士,双眉紧皱道:“这么了,小清就是姓慕啊!”
一旁的驼背妇人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本就弯沉的背脊像是又玩下去了三分。
妇人自打小姑娘慕清行出生起,便担起了独自照顾起小姑娘,但其实也只有妇人自己知道,自己不过就是小姑娘身边的一个看护丫鬟罢了,至于小姑娘的原本出生,是妇人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把手的一个秘密,天大的一个秘密。”
浑浊双眸看向了束着两个羊角辫的慕清行,妇人踏上此行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小姑娘的那种特殊根骨,和那条通天坦荡的修行之路,不能断在了她手中,她这个身份卑微之人手中。
而且那种能带给小姑娘绝顶荣耀的特殊根骨体质,在她这个无用妇人看护下,带给小姑娘的也只有痛苦。
没有相应的特殊功法,带给小姑娘的只有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