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血奴并未止下脚步,因为吴尘的武将初期亦不过是比拟玄师罢了,与玄王巅峰还有着不下于天沟地壑的距离。
况且,就算是面临更强的敌人又如何,血奴仍不会止下脚步。只听从命令而没有自己的意识,至少对于吴尘身前的黑衣人来说便是如此。
此时吴尘的脑中识海是混乱的,更准确来说是疯狂暴虐的,不仅仅是因为滴在脸上的温热血液,还有很多的是因为高空之上的血月。
吴尘没有运转神魔炼体决,却使上了神魔炼体决。
吴尘没有召唤法相,法相却出现在了吴尘身后。
硕大法相在吴尘晋级武将之后并没有变得更大,反而身躯缩小至原先的三分之二,虚状身形变得更加凝练,浑身都笼罩了一层薄薄的血色武力外衣,双眸透射出的精光,半黄半红、红黄交织。浑身上下较之前也多出了一层有棱有角的铠甲凝脂。
站在吴尘身前的法相恍若世俗王朝征战沙场的冲锋武将。
法相身后的吴尘此刻比魔族白诡更像魔族。
血锥进而化矛,迎着法相而来。
法相手中的镇魔刀随之相接。
没有丝毫意外,法相连退了数步之后才勉强维持住了身形,不过相较吴尘前两回合已经不算狼狈。
血奴手中血矛未变,玄王巅峰气息威势依旧是紧紧压迫着吴尘和法相。
猛的一个起跳,双手握紧了血矛,对准了法相头颅随即递出。
吴尘的身形已经消失,融入到了法相之中。
法相的双眸已然转为暗红,手中凝实的镇魔刀横劈而去。
暗红色武力与血色玄力相触,碰撞出耀眼的红色光芒。
光芒仅仅闪烁了三瞬有余,四瞬不及。
血矛击碎了法相虚影,钉穿了吴尘右肩,吴尘也是倒飞在地,衣衫破碎谰缕,洞穿伤口处,喷吐出暗红色血沫。
仔细朝血奴看去,俨然只剩下紧握着血矛的右手,左臂整个不复存在。
吴尘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不知是来自于自己的伤口,还是愈发走近自己的血奴。
昏迷前的吴尘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个念头:靠!老子不会再死一次吧!
拾荒看着朝不省人事的吴尘越走越近的血奴,大喊了一声“少主!”也顾不得自己身前的两名血奴,虚晃一招之后,转身就朝着吴尘方向赶去。
纠缠在拾荒跟前的血奴那里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两炳蕴含着全力一击的血矛分两个方向朝着拾荒后背刺去。
血矛破空后发出哨子般鸣响。
拾荒没有转身,也无法转身,避开了靠左一些的血矛,却被早就计算好的另一炳血矛刺中腰部。
一股巨力硬扯着拾荒直直下坠。
“铮”的一声响起,拾荒被血矛钉穿在了青石小路上。
污浊的双眸盯着据自己不远处的吴尘,嘴角好似隐有笑意。
伛偻老人在一开始便知道光凭借自己等人无法战胜自己曾经的家主,甚至于连比现在更为惨烈的结局拾荒也是有所意料,可拾荒却没有生过要独自逃窜的念头,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仇人白诡,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没见过几面的吴尘。
可能是由于吴尘的神秘,无所不知,还可能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恢复了不少玄力的白诡慢悠悠的朝着伛偻老人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本就狼狈现在更加狼狈的拾荒。
讥笑着说道:“莫然啊莫然,当初没杀你,你反而不感恩,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想着向我复仇,我当初真的是养了条好狗啊!”
拾荒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扯动了腰间的伤口倒吸了数口凉气,凝声道:“你会放过我,当初要不是当初你觉得死对我太轻松了,我也不会有今天,你知道在遇到少主之前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白诡稍移眼眸,看向了一旁被伛偻老人称之为少主的吴尘,见到吴尘跟前的血奴正高举血锥朝着吴尘头颅落下。
白诡立即训斥道:“笨蛋还不住手,头没了我这么把他炼制成血奴,岂不是白白浪费这幅躯壳?”
血奴闻声停滞,血锥消散不复存在,白诡突然笑了起来,一脚又踩在了想要挣扎着起身的伛偻老人身上。
“咔嚓,咔嚓”声响起,数根脊骨断裂。
而一旁的半步玄皇血奴,在付出心口被洞穿的代价之后,彻底的击败了本就摇摇欲坠的苏白。
半步玄皇血奴手持婴儿手臂般粗细的血矛站在了苏白跟前,这一次并没有自作主张的动手,耐心的静候白诡的命令。
白诡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或者说是满足。
木廊之上,花园之内,尽管有着些许偏差,但结果还是如同白诡所设想的一样。
尘埃落定后的幽静花园之内,显得异样静谧。
正当白诡继续凝神走向吴尘时,突然发现吴尘身旁凭空多了一道身影。
白衣似雪,长发飘然,一外耀眼,仿佛是黑夜之中映入了一抹蓝天。
白诡明确的感知到了对方玄师初期修为,可不知怎么看向对方的时候,陡然心生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