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洞底,阎红儿在前,冰若等七人在后,疾速步行,穿过好几道地下回廊,走了快一个时辰,也不见一个像通道的地方。
白名叹道:“好远,走路真累,可惜我们的马都丢在神木岛了……”
他这一提醒,众人都郁闷起来,尤其是冰若,她可是很舍不得月霜的。
“你们还好,我和夏弦连武器都丢在百花斋了……”肖凤年无奈叹息道。
阎红儿微微转头哂然一笑:“瞧你们这些小家子气的,雪雾冰原有的是好马和兵器,等冰若得了夏南朝国宝发了财,让她送你们一人七八件!”
“休要乱讲,我可是要上交给大苍朝廷的……”
“好好好,我乱说,看你到时候还舍不舍得交上去……”
…….
他们又走了一阵儿,来到一个巨大石门,高约两丈,有左右两扇,中间是一把显眼的大锁。
阎红儿停下脚步,开始在衣袋里找钥匙,众人皆激动万分,屏气凝神盯着他手上的翻找动作。
他翻出一把看上去并不如何奇特的古旧钥匙,正欲插进锁孔,广贪一步上前拦道:“且慢,阎红儿,在你开门之前,老衲有几件事想问询于你,不知可否?”
阎红儿只觉拿钥匙的那只手被紧紧箍住,这老和尚哪里是征求意见的意思,分明就是欲行审问。
“大师请问。”阎红儿边说着边用力往回抽手,却哪里抽得动。
“这下面到底设置了什么机关,神木岛上进来的人都去哪里了?”
阎红儿冷冷笑道:“哪有什么机关,就是那花琉璃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不敢亲自下来勘察罢了。那些人……其实去了雪雾冰原,不过都已经死了。”
“你杀的?”
“非也,但是我不能告诉你谁杀了他们。”
广贪蹙眉沉吟片刻,又问道:“这钥匙只有你有吗?”
“非也,神木岛的人原先也有几把,但是他们带着钥匙去了雪雾冰原后,死了,其他几把钥匙就被我拿走了。后来我曾从洞内递信给神木洞口路过的小厮,宣称雪雾冰原火王封锁了海底通道,凡是神木岛上再有进入者,格杀勿论。”
广贪听罢,微笑着点点头,手上却不放松,阎红儿颇为恼怒,喝道:“你到底想怎样?还让不让我开门?还是你想自己开?”
广贪依然笑着,眼睛盯着阎红儿,口中却在与后面的冰若说话。
“冰若,把你的刀暂借老衲一用。”
这寒月刀本就是广贪多年前在外游历所得,然后送给了冰若,不知此时他又要这把刀有什么用。冰若虽疑窦重重,但还是拿给了他。
下一刻,广贪的举动却让众人大吃一惊,他一把将阎红儿往后推出老远,然后挥动寒月刀往那门锁劈将下去!
只听“乓”一声巨响,寒月刀刀刃碎裂,上半截“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而那门锁,完好无损,连个刀印都不曾留下。
“大师!”众人齐齐惊呼。
广贪不理众人,神色讳莫如深地盯着那门锁,喃喃自语道:“真是厉害,连此西域宝刀都不敌它……”
冰若心中愤懑,走上前强压怒火道:“广贪大师,既然你已将寒月刀赠与我,它便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能如此作践它!再者,阎红儿已经答应带我们一起去雪雾冰原,你又何必如此为难他!”
广贪抬眼将冰若意味深长地一望,叹道:“老衲很舍不得你啊,好孩子……”
冰若以及众人都还在疑惑他这句莫名其妙冒出的话是什么意思,电光火石之间,他手中的断刀已经刺穿了阎红儿单薄的身体,登时血流如注,染红一大片衣衫。下一刻,阎红儿轰然倒地,一双原本敏锐机警的小眼睛霎时间没了生气,但还一直睁着,那眼神充满疑惑、愤怒、还有悲伤。
“阎红儿!”其余六人惊叫着,几乎同时扑向了倒地的阎红儿,然后蹲在他身边查看,他已经断气了。
刁无岸和白名旋即各持武器指向广贪,冰若伸手缓缓将阎红儿的双眼抚摸闭上,一时间只觉恍惚如梦。
铃儿迅速起身向广贪甩出数片飞刀,皆被广贪大袖一挥全数挡回,砰砰砰扎进了四周石壁,铃儿惊恐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冰若夏弦和肖凤年都已没有武器,他们三人的心脏怦怦直跳,也缓缓站了起来面对广贪。
“为什么……”冰若的声音在颤抖。
广贪拨弄手中佛珠,唏嘘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可惜却卷入这场是非,你们原路返回吧。”
“你让我们回哪里去!没有大千船,我们回不了家了!”白名叫道。
“你们就在神木岛呆着,总有一天可以回去的。”广贪缓缓走了两步,用手拨开刁无岸的长刀刀刃,微笑道:“你找到女儿了不是么?所以你没有白走这一趟。”
他走近阎红儿,弯腰捡起尸体手中的钥匙,轻声道:“你不是人,你是魔,你不该活着。我佛以死为度,彼岸往生,你莫要怪我……”
接着,他走到肖凤年面前,目光戏虐,沉声道:“当年醉花楼上,你与歌姬口角推搡,将她推掉下楼殒命,老衲可被你坑害得不浅呐。好在你父亲肖源惜才,让我替他打听一些事情,关于夏南朝传国玉玺和宝藏的事,皆是我替他出的主意。你以为他是为大苍皇帝寻玉玺和宝藏吗,呵呵,他是想据为己有。我答应你父亲护你一路,可现在,我已经得到了一切,如何会甘心继续被你肖家所挟?你既已失忆,想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