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三月在饭桌上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偷偷问秋秋道:“小秋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呀?”秋秋不愿意西门接触太多的人间险恶,只对他说道:“赵伯父在江宁遇到一些麻烦,不过师父他们已经想到对策了。”西门三月忙点点头,小声道:“要是我师父也在就好了,师父神通广大,定能帮清州舅舅的忙。”
欧锦书听到两个孩子的对话,问项抗道:“对了项大哥,梦棠姐姐知道这件事情了么?”项抗摇摇头说道:“还不知道,我下了朝就寻到这里来了,没有着人给梦棠送信,况且这么大的雨,鸽子也没法传书。”他说着抬头向外看了一眼,惊奇地说道:“欸,雨停了。”
众人闻言忙一齐向外看去:果然,刚刚还阴沉一样的天空,已经散开了浓云,天色变得明朗许多;雨已经停了,只剩下屋檐与树叶还在向下嘀嗒着雨水。西门三月惊喜地叫了一声,放下碗筷说道:“可以出去踩水玩了,小秋儿,你去不去?”
秋秋还没答话,就听云华说道:“小秋把饭吃光了再去,当心别滑倒。”她看了云华一眼,见云华面色有些许沉郁,心想怕是这些大人们待会儿有事想要商量,便赶紧吃光了碗里的饭,随西门三月走了出去。站在青石铺就的小院子里面,秋秋仰起脸,感觉到有一丝阳光的暖意照在脸上,潮湿的风似乎被这丝暖意所感召,也稍稍褪去了这些天里无尽的寒意。
西门三月看到秋秋只是站着,并没有和自己一样体会玩水的无尽乐趣,便对她说道:“小秋儿,你不喜欢踩水玩么?”秋秋点点头说道:“你这样跑来跑去,待会衣裳都湿了,这些天碧湖姑姑洗的衣裳还没晾干,当心没得替换。”西门笑道:“不妨事的,雨停了,咱们就可以回江南山庄了,回去再换也好。”
秋秋惊奇地问道:“谁说要回去了。”西门被这话问得一愣,说道:“咱们不是因为下雨,才没有立即回去么?”两个小孩子正面面相觑,忽见到李卓然与欧锦书一前一后从前厅走出来,李卓然摸摸西门三月和秋秋的脑袋,说道:“小三月,秋秋,我要走了。”
西门问道:“卓然舅舅哪里去?”李卓然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你清州舅舅被大石头砸倒了,我去帮他把石头抬起来。”西门捧腹笑道:“我才不信,清州舅舅会在地上背着石头等您去搬开?”卓然也笑起来,说道:“确实如此,事不宜迟,我要赶紧去了。”
欧锦书蹲下抱了抱两个小孩子,说道:“你们两个乖乖在这里等着,锦书姑姑晚会儿回来陪你们玩。”西门道:“您也道:“不,我去请一位老神仙出山。”西门三月看看李卓然的背影,又看看欧锦书,说道:“我不信,哪里就有这些稀奇的事情,你们定是出去玩了。”欧锦书摸摸西门的脑袋说道:“乖,你们玩吧。”
欧锦书话音未落,项抗与阿锋也从正厅走出来了。秋秋回头望去,只见云华立在门廊之下,与项抗交代着什么,项抗连说了几句“放心”,转身走出了门廊。西门三月说道:“项抗舅舅也要走?大家怎么都要走了。”
项抗快走几步,将西门三月抱起来,笑着说道:“舅舅今天有事情要做,改天带你们去骑马,教你们拉弓射箭。”西门三月喜笑颜开起来,说道:“那就一言为定。”项抗哈哈大笑,说道:“好,一言为定。”说着把西门放下,和卓然锦书一起,向着来时的小桥走去。
西门三月走到云华身边,笑嘻嘻地问道:“云华舅舅,大家都走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云华道:“三月是不是想师父了?”三月点点头,说道:“我昨天做梦都梦到师父来着。”云华拍拍西门的后背,说道:“不然,先让碧湖姐姐和柴五叔带你回江南山庄,清州舅舅遇到一些事情,我需要在这里守着。”
西门睁大眼睛看着云华,又回头看看秋秋说道:“那。。小秋儿也和我一起回道:“我想留在这里。”西门一时拿不定主意,秋秋笑道:“没事,你先回去见见梦棠姑姑,可以再来找我。”西门三月垂下头,想了想说道:“好,小秋儿,我回去看看师父,就回来找你。”
下午,碧湖和柴五将西门三月的随身之物,全都收拾了起来,打算明早就带着西门三月回去江南山庄。秋秋看到云华整整一下午都坐在正厅里面,一言不发,偶尔冯婶进去添些茶水,见到云华凝重的神色,也是匆匆就退了出来。秋秋知道,赵清州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旦三天之内无所收获,柳亭所有人便会陷入被动。
傍晚时分,欧锦书着人捎信来,说今日童老先生不在府中,凝儿留自己在童府住一晚。再晚些时候,阿锋亲自跑来传信,说项抗已经与刑部程大人商定好了,两日后清州被押解进京,八成会暂押在大理寺,到时候安排云华与之相见。
云华心下稍安,与两个孩子共用了晚饭,便回房歇下了。眼下清平斋的人手不多,于是今晚碧湖便负责看护秋秋,柴五负责照看西门三月,冯叔和冯婶分别把守前门和后门。
云华在房间喝了两三壶酒,忽见得赵清州从门外走进来,一身灰绿色长袍,立在门边。云华一惊,问他道:“事情都解决了?”赵清州摇摇头,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在人间怕是难逃此劫了。”云华忙道:“你放心,我们会替你伸冤的。”
赵清州扬声笑了两声,摇头道:“不必在意了。相思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