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下自己这第三杯酒,说:“但我在此之前,见得更多。所以当你入西北时,我就在等着有着它的你了。而在你入西北后,又来了一个。”
应天长终于皱下眉,他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很明显,秦观所指的那个∽樱而包子是什么。
上古凶兽,饕餮。
这本该是西北无人无妖可知的事情。
“黄云城的那场大火,与它出自同源。”秦观说。
应天长心中开始有些明了,他想起了碧蓝的湖水与一双纯白的鞋子。
应天长不希望凶手是她。
上古四凶还有两个,他只能如此期望着。
“你为何要等我?”应天长问。
秦观却不再说话。
应天长皱着的眉头并未得到舒缓,他说:“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秦观只是道:“它在凌州的岳凤山。”
“不只是这个,我想问你为何知道包子,想问你凌州的规矩,想问你西北的妖乱……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应天长又重复了这么一句。
“但你知道一件事,我不会回答你。”秦观说。
是的,应天长很清楚这件事,但他还是想问。他不清楚为何这位黑王来主动见他,更主动说这么多的事情。
秦观看着应天长,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失望。
不论是心斋四先生的身份,还是令饕餮认他为主,秦观的眼里看他到现在,应天长都是不够格的。
比寻常的那些人或是妖要好一些,但远远不够担任他所说的那些名号。
也是因为这个心斋四先生不清楚所谓的“心斋四先生”代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秦观将酒杯一放,消失的无影无踪。
轻雷子全程无话。
此时,应天长才回头看向轻雷子。
轻雷子将酒壶拿回,仰头饮了一口酒,说:“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和你之前的模样不太一样啊。”
应天长轻轻点头,却没有回答。他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是认真的?”轻雷子问。
应天长说:“没错。”
“秦观打不死你?”轻雷子说,“别的我可能看不惯这个黑王,但就单论战力而言,五个我都不够他杀得。”
“你想说单凭你杀我就很容易?”应天小雷公轻雷子,西北随便什么个妖怪都能杀他。但现在不一样,尤其是许鹿教会他所有宝物的使用方法的那一夜之后。
轻雷子其实并不这么想,在应天长与黄砂君那一战后,这位西北的小雷公就高看了应天长许多。
但即便如此,轻雷子依然没有说话,他等着应天长的下文。
“你不是擅长雷法吗,你可以试试。”应天长朝轻雷子伸出一只手。
轻雷子咧出一个笑容:“你不会拿那套说辞威胁我吧?”
应天长咧嘴道:“那套说辞对你有用吗?凭你的性子,越说这种话不是死得越早?”
“你倒是明白我。”
轻雷子挥手张开一道无形的屏障,站在外界只能看见照常饮酒的两人。
轻雷子手指上跃动出条蓝色的闪电,他手指牵动,将那几道闪电揉搓成一颗蓝紫色的电珠。
他说:“寻常的雷电招数应该对你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便试试这招吧。放心,说强不强,不会要了你的命。”
随后,他递出这个电珠。
应天长伸手接过,这颗蓝紫色的电珠直接没入应天长的手掌。
应天长浑身抖动了一下,却又归于平静。
轻雷子稍稍皱眉。
“就这样?”轻雷子说。
应天长点点头,他的眼神就能说出一句“不然还能如此”。
轻雷子对应天长再一次改观。这个心斋先生,是真的摸不透他到底有多少手段,究竟是强是弱。
而应天长自己则很清楚,弱的是自己,强的是自己所拥有的东西。
应天长抬起头,他袍子下的惜诵长衫有电弧闪闪,却又很快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