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凌夏!”
正当凌夏看的出神时,严冬突然喊她的名字。凌夏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小声询问:“怎么了?”
严冬依旧笑得猥琐:“我看着你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提醒你擦擦!”
“去!”凌夏知道她是故意调侃,朝她挥了挥拳头以示胁迫,“快收回你的奸笑,万一楚炀突然醒了,看到你的表情肯定会胡思乱想。”
严冬不屑一顾地撇嘴:“怕什么吗,我看着楚炀对你挺好的。你看,一路上他多照顾你啊,帮你又是提行李又是拿东西的。我不过跟小朔朔去餐车吃个饭,回来你就趴在人家肩膀上睡着了!”
凌夏脸上一红,忍不住问道:“我在车上的时候,睡相很难看吗?”
严冬回忆了一下,摇头:“没有很难看,关键时刻你挺争气。你倚在楚炀身上,画面还是很美好的。他看你睡着了,帮你把耳机拿了下来,动作特别温柔,就怕把你弄醒了。怕你睡得不舒服,楚炀还帮你托了托脑袋呢!后来看你睡得熟,楚炀就保持着一个姿势看杂志,动都不动。啧啧啧,那细心体贴的小模样,看得我都要春心萌动了!我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你这么巴心巴肺地暗恋他了。”
顺着严冬的话,凌夏想象着楚炀的样子,心脏“突突”地跳的很快。她想起楚炀说的话,不禁跟严冬说:“他真的特别细心。在车上的时候,他说上午先陪我去法学院报道,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等给我安置好了,他再去报道。”
“楚炀怎么对你这么好?”严冬若有所思地拖着下巴,悄声说,“他是不是也对你挺有好感?”
“不、不能吧,”凌夏吓了一跳,“他就是人好,再换个人,他应该还会这样。”
严冬看了看仍然伏在桌子上睡着的楚炀,摇摇头:“就算再怎么好心、有教养的人,也不至于这么体贴吧。楚炀这种人,绝对不缺女生喜欢。但是这么久了,你见过几个人能近他的身啊?说明这个人看着随和,但其实和别人保持着距离。除非是他自己愿意亲近的,否则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近他。现在楚炀主动向你示好,就是对你另眼相看。其实之前你们俩接触那几次,我就觉得你们有戏!你是不是应该稍微主动一点,多些暗示,早点促成好事一桩?”
凌夏被严冬说得头脑发热,马上就要陷入粉红色的幻梦中了。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理智冷漠版的小凌夏,掐着腰冷眼看着她,嘲讽:“你忘了楚炀心里只有桑雪吗,忘了他试探过你,忘了他在公交车站抛下你离开的事情了吗?”
一想到这些,凌夏不禁打了个机灵,猛地摇头说:“不不不,楚炀只是心肠好,单纯地帮帮我罢了!”
“那好吧。”严冬看她如此“冥顽不灵”,只能无奈地耸耸肩。她大概也困了,依偎着虞朔睡着了。
四个人里,只剩下凌夏一个人还醒着。她狂灌着咖啡,努力让自己清醒、理智一些。可此刻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地辩论着。一个认同严冬的主张,鼓动她积极主动去争取和楚炀在一起的机会;另一个却不断提醒她不要自作多情,免得把自己弄得太难堪。两个声音争吵不休,凌夏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精神分裂了。
好在又过了一小会儿,楚炀和虞朔陆续醒了。草草吃了点早餐,洗了洗脸,天也就亮了。辗转倒了地铁和出租车,小团伙终于要分道扬镳。虞朔要跟严冬去科大报道,虽然两个学校仅隔了一个路口,但毕竟是两处地方。
于是,就剩下了凌夏和楚炀两个人。海大的校园非常漂亮,有点中世纪欧式建筑的感觉,而且离海不远。如果使劲闻一闻,还能在空气中嗅到海风的味道。拉着大大的行李箱,站在海大古朴庄严的大门外,这一刻凌夏有点恍惚:我真的是一名大学生了?
“我们进去吧。”楚炀在耳边轻声说,他的声音也有一丝发颤,想来心情也是有起伏的。
凌夏使劲点点头,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因为激动而过于用力,骨节都有些泛白了。梦寐以求的学府就在眼前,暗恋已久的男生就在身边。这一切都太过美好,她简直都要怀疑自己中了大奖,行了大运了!
新生报到的第一天,学校里已经挤满了人。很多学生身后都会三五个家长,让学校显得更加拥挤。楚炀仔细研究着通知书里夹带的学校平面图,又对照着实景看了看,指着左手边的林荫路说:“法学院应该往这边走。”
凌夏绝对相信楚炀的判断力,跟着他走肯定没错。海大的校园很大,一路上各个学院都设立了报到点。五颜六色的遮阳伞和帐篷底下,摆放着长条折叠桌。高年级的师兄师姐负责给新生登记,完全是免费劳动力。
九月初的天气还是很炎热的,两人走了很久才找到法学院的报到处。凌夏感觉自己浑身潮湿又粘腻,脸颊也有些发热,形象肯定好不到哪儿去。反观楚炀,他一手拎着凌夏的旅行包,一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肩上还背着个双肩包,负重前行却丝毫不显狼狈。他的白色t恤依然干净清爽,额前的刘海也很整齐蓬松。真是不知道楚炀是什么体质,能时刻保持帅气又清新。
“就是这里了。”楚炀说着,看了看报到处立着的导向牌,还有几处排队的地方,“我们先排队吧,手续一样一样地办理。”
凌夏看了看每一道都特别蜿蜒冗长的队伍,内心有点打怵。好在有楚炀陪着,排队也能变成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