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炀开车把凌夏带回了他的大公寓,才一进门,凌夏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火锅味。
“好香啊。”她说道。的确很香,空气里都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骨汤味道。不是火锅店里会沾在身上久久不散的刺鼻味,而是骨髓混着上等香料,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凌夏笑了,跟身侧的人说:“看来今天有人破费了好一笔。”
“还好。”楚炀也笑,耸了耸肩,“喜欢就好。能讨你欢心,破费一些无妨。好在,我的钱包能承受得住。”
说话间,胡早早洗了手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两人回来了,立即邀功一样地跟楚炀显摆:“楚老师,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您看看满不满意。”
“辛苦你了,早早。”楚炀总是像春风一样和煦,对待自己的助理也是客客气气,丝毫没有架子。
胡早早看起来喜滋滋的,对凌夏眨了眨眼:“凌律师,这顿火锅是楚老师特意给您准备的,一个神秘的店家独家秘制,很少能吃到。”
“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吧。”凌夏出声邀约,倒不是纯粹客套,而是发自真心的。毕竟人家小姑娘为了他们的一顿晚餐,忙活了一下午。
胡早早却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已经下班了,得回家去。”说着,她冲凌夏笑了笑,不忘嘱咐,“凌律师好好享受火锅大餐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免得瓦数太大,刺眼。”
说完,她拎起自己的小皮包,冲到玄关处换了鞋,摆摆手,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好像多待一秒都是罪过。
偌大的房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凌夏也有些饿了。特别是空气中的香味太诱人,把馋虫都勾了出来。
火锅和所有食材都已经摆在了餐桌上。凌夏走过去,和楚炀面对面坐下,结果大白拧着浑圆的屁股,一扭一扭地从自己的小窝里出来,偎在了凌夏的脚边。大白的脑袋不住地蹭着凌夏的脚背,惹得她发笑,俯身去逗弄小狗。
楚炀在对面煮着肉片,见状笑着提醒凌夏:“别玩了,去洗洗手,马上就可以吃了。”
凌夏听话地去洗了手,再回来的时候,楚炀已经开始往碗里捞肉片了。
他把在辣汤里煮好的羊肉片夹出来,再往盛着清汤的碗里轻轻一沾,把肉片上浮着的红油洗掉,还能保留辣椒的香味。这一系列动作做完,楚炀才把肉片放进凌夏的碗里。
“吃吧。”他说道,仿佛做这些事情是天经地义,自然而然。
凌夏的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甜有涩。大学恋爱的时候,每次他们一起出去吃火锅,楚炀都会这么帮她处理食材,让不敢吃太辣又馋嘴辣椒香气的人能大快朵颐。也不知道楚炀是怎么把握这个“度”的,总是能把辣度控制地刚刚好,在凌夏可以接受的范围。后来他们分开了,凌夏尝试过很多次,按照楚炀的方法去处理,总是做不好。不是涮得不干净过辣,就是把辣味去除地太干净无味。
楚炀看到凌夏发呆,不由得出声提醒她:“怎么不动筷子呢,不吃要凉了。还是,有点辣了?”
凌夏摇摇头,虽然知道自己实话实说会有些破坏气氛,但还是对他坦诚:“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还有,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现在其实挺能吃辣的。”
“嗯?”楚炀显然有些意外,他跟凌夏一起吃了几次饭,每次都还是按照她以前的口味来点餐,并没注意到。
凌夏微笑了一下,解释:“就是,研究生的时候,经常跟穆老师去南方出差。如果不学会吃辣,就没得吃了。饿过一两次肚子,后来就开始尝试,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这是两人分开之后,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经历。凌夏不禁想起当年出差的时候,看着一桌子红彤彤的辣菜,硬着头皮下筷子去夹的场景。那些年她自己尝试过太多事情,试着去吃辣,试着更要强,试着不去惦念一直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楚炀沉默了片刻,还是又夹了肉片,放在清汤中稍稍涮了涮:“就算能吃得了辣了,也还是注意些好。别像我,把胃折腾坏了,日后遭罪。”
凌夏心里一下子暖了起来,刚才小小的失落也烟消云散。她不再多说,把碗中的羊肉仔仔细细吃干净,享受他给予的温柔和周到。
两人开开心心地吃完了一顿饭,凌夏主动收拾桌子洗碗。楚炀本不想让她动手,打算第二天请钟点工来收拾。但凌夏坚持要自己动手,他也就跟着一起忙活起来。
两人肩并着肩洗碗,凌夏把洗干净的餐具递过去,楚炀就拿干净的帕子仔细擦拭,再摆放起来。他们配合地很默契,像是一对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
“今晚,还回去吗?”收拾妥当之后,楚炀突然这么问。
凌夏的脸“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她支吾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知道。”楚炀的侧脸也微微泛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好看,“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没开车,明天早高峰打车比较难,坐地铁又很挤。不如今天就在我这里住一晚上,明早我送你去律所。”
凌夏有些窘迫,是她自己想歪了,于是急忙回答:“如果,你方便的话……那麻烦你了。”
他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电影。期间话语不多,但格外美好。
楚炀把客房收拾出来,却把主卧让给了凌夏:“你睡主卧吧,里面有浴室,东西也齐全,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