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的问题勾起了陶茗关于幽梦那时候的回忆。
那天幽梦如同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待在寝宫里发愣。
苏南星的生活方式实在太单调无趣了,他整天忙着处理各种公务,还得花时间倒腾自己的私人爱好,实际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幽梦整天待在寝宫里,除了吃吃喝喝,再没有别的消遣方式,就连可以消磨时间的小游戏都没有。
曾经她也提过,想要跟着丫鬟学个刺绣什么的好打发时间,可惜苏南星拒绝了,说她闲着就行,这些粗活自然有人代劳。
这样的生活真的要命啊!
于是幽梦自己动手打扫卫生,也就扫扫地擦擦桌子而已,没想到被苏南星得知以后,直接砍了伺候她的几个丫鬟,认为她们不够尽心尽力。
这可把幽梦吓坏了,当然什么都不敢做了。
可是人活着怎么能够闲待着?会憋出毛病啊。
总得找点儿事情做,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吧?
跟苏南星提了一次,他直接丢下一句:“你的价值,就是好好陪着我。”
那个时候的幽梦,对苏南星只有满心崇拜,虽然觉得不太对劲,却也对他言听计从,每天只能或坐或躺傻愣愣地发呆。
幽梦实在是有些想念人间了,无论哪个世界,只要是有凡人的地方,永远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到处都是一派烟火气。
哪怕是黑漆漆的永暗界,幽梦也觉得美好起来,不管怎么说,自己在永暗界的时候自由自在,就算生命随时会遇到危险,那也是一种刺激。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就在幽梦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快要废掉的时候,有个人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大呼小叫的丫鬟:“东阳大帝,你不能进去。”
幽梦坐起身,一身白衣的东阳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一把将她拉起来,绕着她转了好几圈,啧啧出声:“没想到啊,南星还有开窍的一天。”
最后站在幽梦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纳闷道:“你的眼睛里为什么会闪红光?”
不等幽梦回答,东阳向后退了几步,大惊失色地吼道:“你该不会是鬼吧?”
幽梦被这一连串动作给搞懵了,这可是南星大帝的寝宫,这个男人就这样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他不怕南星大帝砍了他,自己还怕被误会呢。
再说自己怎么可能是鬼呢?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好吗?
东阳吼完转身就走,嘴里念叨着:“我得去劝劝南星,戏本子上都写了,男人和女鬼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陶茗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笑出了声:“我大概能记起来,他就像见了鬼一样绕着我看了好几圈,还说要去劝劝你。”
苏南星也忍俊不禁:“是啊,他来劝我了,说什么女鬼不能沾,会吸走我的阳气。我当时觉得他脑袋有问题,我是南星大帝,怕什么女鬼吸阳气?”
陶茗双眼亮起了红光,阴恻恻地笑道:“如此俊俏的小郎君,当然要吸的一干二净啦。”
苏南星低头含住陶茗的嘴唇:“甘之若饴。”
一下子就把陶茗的气焰给压了下去,陶茗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是不是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吓人?”
苏南星抬起头,装出一脸惊恐:“吓人,太吓人,吓得我只想把你抱回家,和你演一出落魄书生巧遇痴情女鬼,生死相依缠绵悱恻的爱情戏。”
陶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差点儿就看不见她的瞳孔了。
不敢再跟苏南星闹腾,陶茗将话题又扯回东阳身上:“后来他知道了我的来历,比知道我是女鬼更加震惊,那张脸白得哟,都赶上卫生纸那么白了。”
苏南星无奈地接话:“然后他就到处宣扬,说我这个万年老铁树,终于开了花。这下热闹了,所有与我关系近一些的人,到处打听你的来历,后来你也知道了。”
陶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行吧,就这样吧。”
苏南星见她神情有些萧索,轻声哄着:“老婆,你别生气啊!”
陶茗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没生气,就是心累。不过糯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西灵曾经趁着我沉睡,带着糯糯来过这里。可是没证据。”苏南星在知道糯糯星盘上有红星那刻,就已经把嫌疑人锁定了西灵,心中对她的怨气又多加了一层,这个女人自作主张,总是给自己添乱,非得把她废了不可。
陶茗想起西灵,心中黯然,她竟然会带着糯糯来到永暗界?
难不成她在这里不受影响?还是说,她也发现了修炼的秘密?
想来想去实在让人头秃,陶茗正要和苏南星说自己的猜想,软软“噔噔噔”跑了过来,着急地喊道:“南木有些不对劲。”
二人迅速起身,跟着软软进了帐篷,看到南木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脸色黑的如同锅底,全身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苏南星对南木还是有些愧疚感的,毕竟东阳打着自己的名号骗了他,把他卷进了这一场混乱,见他这副模样担忧地开口问道:“南木,你怎么了?”
南木僵硬地转动头部,两只眼睛里似乎有黑色的东西在跳跃:“叔叔,黑煞族的祭祀开始了,我体内的黑火让我回去。”
陶茗下意识地追问:“如果不回去?”
南木的回答让几人心中都慌了起来:“黑火会将我反噬,烧成一堆灰烬。”
陶茗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