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休前脚刚离开后院,余晓航一下就从木板上坐了起来,就像一个刚刚睡醒的粽子。眼中充满了对还带着柳不休体香老年椅的渴望,起身就要过去躺下。
却不想还没站起来,只听唰的一声,他身前的地面上突然就多了一个裂缝,脚尖也好像顶住了什么东西,然后一个剑柄宛如自由落体般卡在脚前,拦住了去路。
如此锋利,还不见剑身,自然是承影无疑。而且此时承影的主人,已然舒服的躺在了老年椅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闻到了柳不休的体香,导致一脸陶醉。
余晓航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只好躺下继续当那客死他乡的旅人。
…………
“咣当”,门开了。
柳不休烦躁异常,心中有气,开门的力道也大了几分。他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开门见到的不是熟人,不是贵人,不是看上去就惹不起的人,必定要骂的这个人狗血淋头。
即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柳不休开门看到门口的情形后,还愣是没骂出口。
不为别的,就因为门口是四个穿着破烂的老乞丐,而且见到柳不休开门之后,四人扫了一眼柳不休腰间,不等柳不休反应,“噗通”一声,同时跪下,齐齐高呼一声:“参见少楼主。”
这一声直接把柳不休喊懵了。
什么情况?也没听说最近南周有哪里闹了灾,打了仗。怎么这乞丐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啊,上一波还好说,毕竟十皇子是为了隐藏身份,而且怎么看那也不像真的乞丐。
可面前这几个,以柳不休从事乞丐这类服务行业的丰富工作经验来看,面前四个确实是正儿八经的正规从业人员,应该都是有编制的。
就算是要饭也得有规律的要啊,这大晚上的也不是啥饭点,也要不到啥吃的,假如是冲着夜宵来的,也忒早了点吧。
最让柳不休奇怪的还是少楼主这三个字,也不记得自己有个背景深厚的便宜爹啊,自己的爹应该早就死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不好好开店就要继承百万家产?
柳不休嘴角抽动了两下,试探着问:“那个,几位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绝不可能!”四人回答的毫不犹豫,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们先起来,不瞒几位,我之前与四位也算同行。可,我真的不认识四位啊。你们要是要吃的,我倒是可以直接给你们,你们也不用用这么浮夸的理由套近乎了。”柳不休还是觉得这几个人估计就是想变着法的乞讨,就敞开了说话。
“少楼主,我们是真心实意的来接您的,不是索要施舍。”四人慢慢起身,脸上满是真诚。
“呦呵,演的跟真的似得。你们要接我去哪啊,浪漫的土耳其?还是法国和巴黎?(ps:土耳其,法国,巴黎是西域方向的几个国家名。)”柳不休抱着肩膀,一脸我就静静地看你们表演的模样,轻笑道。
“行了,别入戏太深,差不多可以了,过过瘾也就算了吧。你说你们四个大晚上在我店门口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孤寡老人呢,传出去影响也不好。赶紧起来,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吃完就走吧。“柳不休觉得再与这几个老戏骨争论下去,磨破了嘴皮子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说完就要转身去后院招呼余晓航拿点吃的。
“少楼主留步,寒潭香不知少楼主可还记得。”
柳不休听到“寒潭香”三个字,转过去一半的身子一下僵住了,猛地转了回来。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地问:“说!你们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寒潭香的!”
“果然是少楼主啊,寒潭香是老楼主的最爱,说到这您应该能想起来了吧。”四人中一个人开口说道。
“老乞丐是老楼主?什么楼?你们是他什么人?”柳不休心中一万个疑问堵在胸口,咄咄逼人地问着。
“少楼主你所说的老乞丐就是我们琅琊楼的老楼主布晓得,我们是楼中的四大护法。”四个老人分别介绍着自己。
一个看上去十分憔悴的老乞丐,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少楼主,我是东护法吴悟舞。”声音听上去,感觉跟在说临终遗言一样,如同一个风中的残烛,要死不活的。
一个乞丐,脸张得十分富态,只看脸都要错以为是渭陵城中的贵妇了。他朗声说:“少楼主,我是西护法孔连舜。”就这脸,当乞丐着实瞎了这么块好材料。
夜晚的凉风吹来,其中一个身高近八尺,腿长五尺的乞丐被吹得左摇右晃,边晃边抱拳说道:“少楼主,我是南护法步惊沓。”说这一句话的功夫,愣是让风吹出去半丈,可不是嘛,风都能把你吹跑,经打就奇了怪了。
刚才这人跪着还不觉得,一站起来。好嘛,对话那个费劲啊,后脑勺恨不得贴后背上才能看到脸。
剩下的那个乞丐长得短小精悍,与旁边那个步惊沓的腿一般高。长得贼眉鼠眼的,给柳不休一种这家伙肯定在怡红院工作过的错觉。这人往前走了一步,躲开旁边让人十分尴尬的大长腿,上下不停移动着眉毛,眼中发出淫亵的光,说道:“少楼主,我是北护法如家。”
介绍完自己的四人突然站到了一起,背靠着背摆了个十分奇葩的姿势。
“我们就是琅琊楼最强组合”
“吴!”
“孔!”
“步!”
“如!”
柳不休看到他们的姿势,心中其实是有点被吓到的,因为他生怕这几位说出什么“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