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此言一出，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立刻憋了回去。
沈心悠趴在桌子上，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忍得十分辛苦的样子。
论打嘴炮，她就没见谁能玩过她家太子哥哥！
“你！”凤麒自小被凤兮打压得多了，自然是被她一激便有些沉不住气了，还是身旁的柳清仪拉了他一下，望着凤兮神情冷肃，“太子殿下想要如何？”
凤兮勾了勾唇，“本宫以为，真要说人证，难道柳三小姐，不就是最好的人证了？”
凤兮的话一经响起，立刻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太子殿下这说的是什么话，人都已经死了！”
“就是啊，再怎么说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都这样了，还要侮辱一个死人，未免太过分了！”
“且不说这是不是太子做的，单就他说这话，也实在让人听不下去！”
然而，在其他人都在表示反对之意的时候，柳清仪却没有立即回话，只是在默了一瞬之后，沉声道，“殿下应该知道，惜晴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又何必要说这种话来伤人呢？”
“本宫当然知道她不能开口说话。”凤兮摆了摆手，“可是你们口口声声说，这人是因本宫而死，本宫总不能连人都没见到就被扣了这帽子吧？好歹也得给本宫一个亲自验尸自证清白的机会不是？还是说……”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眼尾上挑带起丝丝夹带着凌厉的魅意，“几位不敢让本宫验尸，单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就想送本宫去吃牢饭？亦或者，这柳三小姐根本就没死？”
“皇兄不要血口喷人了！我们为何要这样做？”凤麒似是再也忍不住一般，憋着一口气对柳清仪和柳若擎道，“外公，舅舅，虽说这种事情对晴儿声誉有损，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为了给晴儿讨个公道，咱们就……”
柳清仪似是仍在犹豫，抬手看向凤泽，“陛下，您看……”
凤泽佯作沉吟了一下，“确实，到现在为止，咱们都还没见过柳三小姐的尸体，若是单凭这么一块布料就要定太子的罪，未免太草率了，就依兮儿所说，验尸吧。”
柳清仪痛心地闭了闭眼，“老臣遵旨。”
凤泽安排了几个人到一边坐下，又派了人去带柳惜晴的尸体，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就这么安静下来，在帝王再次发话之前，谁也不敢出声，每个人都忘了，这本来是一场宫宴。
当然，这中间本来有人想要开口质问的，比如池将军，结果却被祁凰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楚流澈坐在护国将军府的人之间，有节奏地晃着手中的折扇，狭长的狐狸眼扫过殿中的每一个人，视线看似漫不经心，却暗藏锋芒。
凤麒和太傅府那帮傻缺，自以为是在算计阿兮，却浑然不知，从一开始，他们就落入了阿兮的圈套之中。
他早就说过，即便是记忆错乱了，凤兮那小子也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只要他不是什么都忘干净了，还记得自己大概还处在什么环境，就不可能任由自己受制于人而什么都不做。
呵，怕是从地牢里改变计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在棋盘上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