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嬅踢石板伤了脚,牛大力比她更紧张更心疼。
牛大力蹲下身子,语带焦急地问道:“花花,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快让我看看!”
他说的焦急,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小心。
牛大力小心翼翼地将萧婵嬅受伤的脚从鞋子里取出来。
还没有他巴掌大的粉嫩小脚丫,脚指甲上的颜色也是粉嫩恩的,圆润可爱。
虽然萧婵嬅一个女性并没有恋足癖,但是每当她看到婵婵小姑娘这具身体的一双玉足时,也忍不住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这双玉足,白皙明亮,秀气可爱。
当然,若是这雪玉一般的脚背上没有那触目惊心的伤红就好了。
萧婵嬅现在已经收了惨叫声,但“嘶嘶”的抽冷气的声音并没有停歇,当真是人运气背了,喝口凉水都要塞牙缝!
牛大力蹲在地上,捧着她的脚,拧着眉头仔细检查了一番,最终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微微有些撞伤破皮,你乖乖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牛大力身上并没有随身携带药品,不能拿出来给萧婵嬅缓解疼痛疗伤,好在伤情并不严重,用这种原始的自我修复方式,也实属无奈。
牛大力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
看来以后要更加看紧花花,不然以她毛毛躁躁的性子,在他看不见、顾及不到的地方,还不晓得她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惨样。
牛大力有心说萧婵嬅两句,可是看到她眼角挂着泪珠,一副惨兮兮、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忍心和心疼又超过了说教的念头,最终所有的担忧和顾虑都化作一声长叹,“哎……”摸了摸她的头顶,无声的安慰。
罢了,经由这次之后,想必花花也能够记住教训了,就饶了她吧。
虽然脚疼分走了萧婵嬅一半的注意力,但是她毕竟五感灵敏,牛大力一副惆怅纠结的情绪变化,她又如何感知不到?当下更觉得自己幼稚,给牛大力添麻烦,还特别的懊恼,伤心难过想哭……她想哭不是觉得委屈,而是觉得自责。
她想哭又不能哭,哭的话,会让牛大力跟着伤心自责,就更是她的错了。
萧婵嬅努力憋住哭意,抽抽噎噎。
如果牛大力放任她不管,由着她憋着自己,抽抽噎噎一会儿之后,这哭意自然就散了,偏偏他没有经验,看她抽抽噎噎心里难过,无声安慰之后,又劝慰了两句,询问道:“是脚还疼吗?要不要我给你吹一吹?”就像家里的阿弟阿妹们那样,摔了倒了受伤了,只要不严重,洗洗干净后,那在嘴边吹一吹,疼痛就减少了。
牛大力是家中的老大,底下几个弟弟妹妹,他曾用过这种方法,很快就能哄得弟弟妹妹们破涕而笑,他此时自动将萧婵嬅代入弟弟妹妹们的角色,想着拿往常管用的法子来哄萧婵嬅,应当也是管用的。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两句问话刚一出口,法子还没用上,萧婵嬅就已经扑倒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萧婵嬅哭得伤心,眼泪鼻涕都糊在了牛大力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牛大力懵了神,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何萧婵嬅会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同样不解其意的还有余斯年,两个直男少年,以前从未和女孩子独处过,更没有想法和经历去了解过女孩子,自然也就不懂“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的真谛,他们更加不明白,当女孩子抽抽噎噎想要落泪的时候,是万万不能劝的,不劝还好,她自己憋一憋也就别回去了,一旦劝了,那泪意就会如同潮水一般喷涌而出,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止不住。
萧婵嬅扑在牛大力怀里哭得伤心,哭的厉害,牛大力张开双手一脸无措,哪里还有抢食时候的彪悍和凶蛮,此时情状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少年。
相较而言,余斯年就比牛大力好多了,除了最初的震撼之后,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震惊不解的情绪。
他摸了摸下巴,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并不妨碍他看戏不嫌事儿大。
又一次,他优哉游哉看男女主角牛大力和萧婵嬅的戏码,津津有味儿,还时不时小声点评感叹两句,诸如“原来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啊?真是够能哭的!”“忽悠鬼哭起来一点儿也不梨花带雨,跟鬼哭狼嚎似的,不好看,不好看,一点儿也不好看!”“蛮牛这小丈夫做的不地道,忽悠鬼都哭成这样子了,他竟跟木头桩子似的,一点儿也不动弹,欠调教,实在是欠调教!”……之类的话,半点儿不落进了牛大力的耳朵里。
不过牛大力现在很懵也很忙,没有闲工夫理会他就是了。
而五感灵敏的萧婵嬅呢,正万分投入在哭泣的大事业中,自动屏蔽了余斯年干扰的声音,她专心致志,励志将哭泣大事业做大做强做壮实!
萧婵嬅这场哭泣大事业,搞得轰轰烈烈,声势浩大,一直持续了半刻钟的时间才渐渐有停息的意思。
一开始,萧婵嬅是真的脚疼,疼意传至大脑,牵动了她的泪感神经,所以她痛哭流涕,这是生理性疼痛哭泣。
但是哭着哭着,这哭泣的意思就变了。
她沉浸在哭泣的世界里,脑袋运转并没有停下,想到她悲剧的穿越附身,想到她跟着牛大力一起苦难挣扎求生,想到牛大力知道她是个冒牌货后的悲惨结局,想到萧婵婳对她的逼迫,想到她神魂上留下的印记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