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暗忖原来章武这一干人等的师父原来叫做蔡泽,以前从未听他说起过。面前这假的龙务之,竟然能够知道得这么详细,看来信陵君也是下足了功夫要瞒天过海。候荣以此名追随信陵君时应该也和他提起过一些,如今却被信陵君拿来算计陆宇。
回念一想不对呀,此人自称鬼谷子的徒孙,那便是明知自己大他一辈,居然也不叫声师叔,当下便想逗他一下。
当下便故意抬起破军剑,不客气地对他说道:“好你个龙务之,你师傅乃是我陆某人的师兄,你身为晚辈,见到师叔竟然不跪拜,师兄平时就是如此教导你们吗?”
他的肢体台词是:真正云梦山的门人,一定认得此剑。
龙务之略一迟疑,见到信陵君对他使了脸色,眼中怒火一闪而过,表面上却恭敬地说道:“务之有眼无珠,只是想小心求证是否真是师叔驾临,还望师叔大量,恕务之无礼之罪。”说完便单膝跪下。
陆宇见好便收,自己也不知道云梦山到底有什么礼节,反正感觉赚了,便让他起身,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入门时,众师兄均已下山为天下苍生谋福,故你等不认得我,亦是合乎情理。”
信陵君忙哈哈一笑,打圆场道:“陆兄弟说得对,不知者不罪,既是同门,理应相互辅助才是。”说罢,便亲切地一手拉着陆宇,另一手拉着龙务之,走向大堂中的案几,示意二人席地而坐。
递茶的仆人退下之后,信陵君堆着笑脸对陆宇道:“陆兄弟昨晚大获全胜,还得到大王常识,果然没令本君失望。”
陆宇还之以微笑,道:“全赖君上提携。”
信陵君仰天大笑,连说了三句“好”,才说道:“既然你不负本君,那本君之前所作承诺亦将履行。”又对龙务之道:“务之,你乃云梦山之人,又是章武的师兄,此事由你来说最适合不过。”
龙务之点头应诺,道:“日前六师弟前来大梁,所为何事,相信师叔应该略知一二。不过在此之前务之还想作最后肯定,请师叔见谅。”
陆宇心里冷笑了一下,这龙务之分明是假的,所说之事肯定是信陵君安排好,还假惺惺要来肯定什么?表面当上然不会这么说,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龙务之又道:“云梦山门人广播天下,不知师叔是否知道为何惟独齐地无我门人?”
陆宇身躯剧震,没想到这龙务之虽是假的,却竟然给自己来了个这么刁钻的问题。顿时心中问候了这龙务之的祖宗十八代,这个问题可从来没有听章武或其他人讲过,难道真要在这骨节眼上出错?
霎时间陆宇在心里排除了一万种可能,飞快地思考要如何才能准确地回答他这个问题。齐国与其它五国似乎不太一样,在历史上几次合纵攻秦中,除了第二次是由齐国孟尝君田文倡导,也只得齐韩魏三国参战;后来秦、齐二国一度还自称东西二帝,令齐国在列国中失去威望。公元前287年齐湣王出兵灭宋,结果引起列国的不满,原本的合纵攻秦,反而变成燕韩赵魏秦联军攻齐,齐国几乎灭亡。而据闻齐国自那田建即位之后,先后由君王后与其族弟后胜执政,那后胜收受秦国贿赂,屡劝齐王建朝秦,不修攻战之备,不助五国御秦。虽有猛将田单,但却一直对其余五国袖手旁观。
试问君王都不主战了,手下有再多猛将,最多不过保国,又如何有能力参战?
但这并不能成为龙务之要的答案。正确来说,这并不是信陵君所要的答案。
眼前龙务之、信陵君正在等待他的回答,陆宇又如何有时间去思考这个杀千刀的问题?当下只好说:“齐王、后胜、田单这个组合,一弱一贪一奸,即使有三寸不烂之舌,恐怕都难以说服,故齐地并无云梦山门人的足迹。”
信陵君道:“此话听似牵强,但细想确有理由。”
陆宇忙又说道:“齐燕交恶,现在燕人又向大魏借兵伐齐,家师曾经对在下说过,齐人惟田单一将,但此人生性多疑,反复无常,若齐国与其它五国联军,恐怕将会连累到君上统帅之位。”
不知是否这段话涉及到信陵君的利益关系,陆宇眼角处瞥到他暗地里对龙务之使了个手势,心想终于又让自己蒙混过关了。
果然龙务之立即起身,对着陆宇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务之现在不再怀疑师叔的身份,还请师叔降罪。”
陆宇呵呵一笑,说道:“君上说了,不知者不罪,务之快坐下。”
话虽这么说,心中却暗爽到极点,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龙务之坐下继续说:“如今秦国正在不断壮大,且秦人如狼似虎,诡计多端,屡设阴谋离间天下诸侯,然后趁机扩大它的国土。列国深受其威胁。故我云梦山决定派出门中弟子,为合纵攻秦引线,只要五国同气连枝,其它诸侯国必定响应,到时联天下之力,打击秦人。”
信陵君插嘴道:“秦人近十年来不断侵犯各国,竟然大胆到连周天子都灭掉,目空一切,如我等继续坐视,恐怕最终都会被它蚕食。”
陆宇听到他这么说时,眼皮不禁一跳,信陵君确实有远见,但无论六国如何挣扎,秦国亦会将所有的诸侯国一一击败,终成为统一天下的超级帝国。
龙务之继续道:“眼前最重要之事,莫过于联合五国,集中商议大计,更需要的是一个能担任联军统帅之人。而放眼当今天下,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