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原君嘟起嘴,满是不屑地说:“你们的父亲舍得让你们吃苦吗?”
那男孩也不示弱,反驳道:“若不是因为你舍下我们,偷偷跟乐乘学剑,你现在不也只会那么几招。”
少原君白了他一眼,道:“若不是李牧大将军被大王派去边境,本公子才不屑学乐乘的剑法!”
另一名男孩也插嘴道:“正是不屑,我们才没有跟他学剑。”
原来少原君的剑法除了出自他的老爹,还有他们所说的那个乐乘所教。
三人正在争执,忽见一名下人前来通报:“信陵君来了。”
陆宇大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
丑妇终须见家翁,陆宇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平原夫人与魏明姬去迎接信陵君。
只见他带着西门候与十数家将,浩浩荡荡地走过来,先与魏明姬和平原夫人打过招呼,然后目光落在陆宇身上,沉声道:“陆将军别来无恙!”
陆宇听他这话来者不善,表面上忙恭敬地向他施礼,说道:“陆宇不负大王与君上所托,将公主平平安安护送至邯郸。”
信陵君冷哼一声,却听平原夫人道:“无忌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想派人去城外等候你来哩。”
看来,又是爆发自己的演技了。
大厅之上,魏明姬陪坐于平原夫人身边,而另一边则是信陵君与西门候,只有陆宇独坐一席,看起来有种三司会审的感觉,空气中仿佛渗杂了火药味――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火药这种东西。
出乎意料之外,西门候从见到陆宇到现在,仍未与他说过半句话,和之前在大梁时的态度判若两人。陆宇知道此时信陵君是兴师问罪来了,西门候肯定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了。
果然信陵君一开口便唾沫横飞:“陆宇你好胆!竟然公然挑衅本君,你当本君府邸是任意出入的吗!”
陆宇心道你府上有一条连你都不知道的秘道,出入还得跟你打声招呼么。但此时他肯定不会这么作死,只是故作糊涂:“君上指的是什么事?为何陆宇一句也没有听明白?”
信陵君冷哼一声:“你那名好兄弟,还有燕女,连同一名贱婢,同时在本君府内消失,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陆宇决心演下去,扮出委屈之相:“冤枉!代姬与那婢女确实来找过我,但我却一直没离开过公主半步,这事公主可以为我作证!”
未等他再说话,陆宇又继续补充,“君上说我的兄弟小文与她们一起离开,但我却没有见过小文,难道我这兄弟又被人抓去了?”
魏明姬并没有见过肖正文,故陆宇把心一横,反正就是打死不承认自己见过小文。
而且目前魏明姬都不知道龙务之的死与自己有关,只是见过代姬和易了容的凌梵,恐怕连章武长什么样,她都记不起来。
信陵君狐疑地将目光移向魏明姬,见她微微点头,又向陆宇说道:“难道本君需要编故事来骗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陆宇直接站起来,仍是不卑亢地说道:“小人可以发誓,所讲亦句句属实!如果君上连公主的作证也不能相信的话,大可派人调查,若查出我陆宇有半句虚言,任凭君上处置!”
信陵君将信将疑,毕竟他曾怀疑起章武等人与陆宇暗中配合,甚至怀疑龙阳君都在帮手,即使陆宇一直护送公主,没有离开,也难逃这一系列的嫌疑。
不过陆宇压的是另一件筹码。
龙务之虽然死了,但是那封信陵君亲手写的帛书却“原封不动”地送到了范大人手上。
而且范辛好好地活着,并没有像龙务之一样死于非命。
古人不轻易起誓,但这种不须负上责任的誓言对陆宇来说却毫无约束之力,只看眼下信陵君是否会选择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