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口逆血脱口而出,朱玉寿长剑拄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看着眼前的段徵,神情凝重道:
“不愧是洗髓境高手,就算有绝影剑的增幅,我的万里波涛居然还是输给了你的烈日穿云。顶 点 x 23 u s”
听到他的话,段家之人纷纷欢欣雀跃,朱家之人却是面露苦涩,张潇长老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陈群长老更是气的双目直欲喷火。
但随即,朱玉寿那凝重的神色转为一抹冷笑意,缓缓的站直了身体,道:“可惜你还是小觑了灵器的锋芒,把双手都给输掉了。”
“什么?”
在众人震惊的神情之中,只见一直没有动静的段徵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似痛苦,似绝望,又似难以置信一般。
“咔嚓……”
一阵金铁崩裂的声响在寂静的会场中响起,只见套在段徵双手之上的钢爪忽然浮现出道道裂痕,然后瞬间碎裂,化作一片片废铁,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钢爪脱落之后,展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双鲜血淋漓,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剑痕的手臂。
在场之人都是高手,一眼便能看出,段徵那双手臂的经脉,怕是已经被凌厉的剑气摧残的寸寸断碎,再高明的医家圣手,也难以接续。
段徵这一双手,以后怕是连端碗持筷都费劲,更遑论与人动手过招。苦修多年的火云烈爪,算是彻底废了。
“胜负已分了!”
朱玉寿看着邶闽城城主,静候他宣布结果。
“小畜生,我要你的命!”
毕生修为,毁于一旦,段徵双臂之伤固然严重,但心中的伤痛,更是难以言喻。
悲愤,绝望在下,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瞬间将理智淹没,只见他双目通红,悲吼一声,整个人不顾一切的向朱玉寿猛冲过去,其势凌厉无比。
“找死!”
朱玉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手中绝影剑一挥,一股水波般的剑气疾璇飞舞而出,带起一阵凌厉的锋芒,闪电般的掠过段徵的咽喉。
段徵眼中的神采瞬间消散,一道红线自他咽喉之处浮现,然后鲜血喷涌而出,一颗人头瞬间滚落。
而他那前冲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依旧往前冲出了丈许,方才无力的向前跌落。
段徵的死,又为朱玉寿贡献了一枚洗髓境魂元。
“叔父……”
见到段徵授首,与他一起来的段氏子弟各个大惊失色,随即怒吼一声,一阵“呛呛”的拔剑之声响起。
十余名段氏子弟在一名白衣青年的带领之下,纷纷利剑出鞘,围住了比武场。
看他们杀气腾腾的样子,若非有黑铁栅栏阻隔,怕是早已经一拥而上,将取胜之后,身受重伤的朱玉寿练剑分尸,为段徵报仇了。
“你们段氏是欺我朱家无人不成?”
见此情形,朱家之人也是义愤填膺。纷纷兵刃出鞘,护在黑铁栅栏之前,目光警惕的看着段氏众人。
陈群长老更是拍案而起,不顾自身伤势,强行催动真气,火红的须发飞扬飘荡,双眸之中再次绽放出淡淡的火焰流光,一股炙热的气息已经向段氏众人威压过去。
这股威压并不强烈,却蕴含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与杀意。
显然,段氏众人若是再不退开,拼着伤势加重,陈群长老也要强行出手,将他们永远留在此地。
“够了!”
就在大家剑拔弩张,眼看就要爆发一场火拼的时候,邶闽城主冷哼一声,不悦道:
“比试之前,你们两家是怎么答应本城主的?如今言犹在耳,便当着本城主的面公然翻脸,你们还有没有把本城主放在眼里?”
邶闽城主的话,犹如一桶凉水当头浇下,不论是脾气火爆的陈群长老,还是满心悲愤的段氏子弟,都不得不收敛杀机,退到一旁。
邶闽城主上前两步,似有深意的看了朱玉寿一眼,朗声道:
“本城主宣布,今日之战,朱玉寿获胜。今年最后一成的寒铁交易份额,依旧属于江宁城朱家所有。任何人若再生事端,便是与本城主为敌。”
“咔咔咔……”
一阵机括之声响起,却是城主府的管家再次启动了机关,那包围着场地的黑铁栅栏缓缓收回地下,巨大的红色圆桌再次升起。
陈群长老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朱玉寿,让他在桌边坐下,爽朗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张潇长老也冲他满意的颔首,嘴角勾起一丝赞许的微笑。
段氏子弟也纷纷上前,收拾段徵的尸体。那为首的青年脱下外袍,包住段徵的尸身,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然后满含怨毒的看了朱玉寿一眼,随即对邶闽城主道:
“寒铁矿引之事,城主既然已经有了决断,段思铭自是不敢多做置喙,但我叔父命丧朱玉寿之手,此乃私仇,想来城主身为朝廷命官,不会插手武林世家之间的江湖恩怨。”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不禁暗赞这段思铭心机深沉,非同小可。
如今朱家洗髓境高手全部身受重伤,朱玉寿虽然胜了段徵,却是惨胜。
如今朱家显然已经没有能够镇得住的场面的高手,若是城主府也被他以言语挤兑,不能维护朱家。
那么朱家纵然得了寒铁矿份额,但能否平安的离开邶闽城,却还是未知之数。
此中关节,张潇陈群两位长老自然清楚,闻言皆是微微变得,只有朱玉寿冷笑一声,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