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一条蜿蜒崎岖的山道上。顶 点 x 23 u s
赫见打远处走来个奇怪的男人,之所以说他奇怪,却是因对方身子生的魁梧雄壮,可那张脸白的就像是擦着一层白灰,面白无须,连这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似女人般的扭捏。
他手里攥着一方锦帕,另一只手则是托着个鸟笼子般的物件,此刻一边扫视着周围,一边轻轻擦拭着脸颊,待看到一些不易察觉的痕迹后,就听他那尖利沙哑的声音缓声自语道:“似乎就是这里了吧,兔崽子,抓到你,咱家非得把你那一身骨头都捏碎。”
说完,足下一点,身子立时轻灵腾起,如飞燕入林般攀附向就近的一颗苍劲大树,灵动的窜向了山里。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江湖上,是横空出世了一个煞星,自北向西而来,沿途十三位大小朝廷官员惨遭袭杀,死的无声无息,山匪强盗更是无一例外,命归黄泉。
若在以往,这种事虽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终归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毕竟“拳乱”的时候,各地动乱,官员死伤也没少发生。
可这件事却有些不一样。
八国联军进京城,慈禧与光绪帝齐齐转向西京,此刻便在西方,而那煞星一路自北向西而来,袭杀官员,这般举动无疑是让很多人彻夜难眠。
最怕的是谁啊?自然便是那慈禧太后。
传闻宫中几位久未出世的高手,如今是纷纷领命,追杀此人。
……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呢?
秦岭。
蔓延如龙的群山峻岭间,赫见一道身影立在一座山头对着朝阳舒缓着筋骨,袒露的身子上落满了纵横的刀伤,沐浴在晨光之下错觉间仿佛是涂了一层金漆。
若是有人立在他的身侧定会骇然发现,此人血肉之下,竟像是游动着一条条游龙,粗如拇指,长短数寸,自其背后腾动起伏的脊骨中游出,形成一条条奇异神秘的轨迹,游过四肢百骸,而后又归入脊骨之内,形成一个周天。
刹那间,一连串“咯咯”作响的声音自他尾椎而上,直冲天灵,就听。
“啊!”
一声低吼立如惊雷自其口中炸起,直震得山石悚然,群兽蛰伏。
“吼!”
倏的,不远处竟然也是传来一声不甘示弱的吼声,群山皆震,惊落飞鸟。
仔细一听,二者竟是有七八分相似,相似的却非是那声音,而是那股不同寻常的威势。
山头上,那像是个野人的身影闻声双眼是精光爆显,顾盼群山,直看到声音的源头他嘴里“嘿嘿”一笑。“畜生,找了三天终于找到你了。”
定睛看去,赫见那郁郁葱葱的茂林间,一条皮毛泛着油光,露着黑黄斑纹的恶兽正踱着方步朝他看来。
好家伙,粗略一看,这畜生仅是身子怕比一丈还多,如钢鞭般的尾巴更是惊人的有四五尺长短,远远看上去只让人心神震颤,头皮发麻。
好在这青年不是普通人,一路而来之蛇虫虎豹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不过眼前这头老虎体型委实太过惊人,青年不惊反喜是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好好好,当真是好一身血肉。”
仅看那老虎泛着油光的皮毛,青年便已是肯定这头畜生口中怕是吃了不少人,目中凶光如火,多半是吃人吃上瘾了,更何况他也是看到不少被嚼碎的人骨,这才一直寻着痕迹找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离了津门的姬神秀,至于原因,无非是八国联军进京城,慈禧和那光绪帝逃到了西京,他便跟来了。
一路上的事自然也是他做的,看不过眼就得出手,出手,就要杀人。
可惜的是如今各地官员纷纷接到圣旨进京迎接,城中戒备无疑是森严到了极致,而且各路高手亦是不在少数,姑且不论那些所谓的大内高手,仅以光绪帝身边的“尹福”连同“宫宝田”两位八卦掌高手他便不能掉以轻心。
索性便依照王五曾经的叮嘱,一头扎进了这秦岭之中彻底沉下心来磨合着浑身劲力与气血,断了外界的来往。
与那些成名久矣的武夫不同,那些人无不是自幼便打熬着筋骨血肉,日以继夜的苦练,方才登堂入室,有所成就。
而他这是半路出家,虽得以奇遇,身怀真传法门,但二者还是有差别的。他能走到这一步,多要归功于这“游龙劲”还有王五传给他的吐纳之法,二者相合,再加之王五的指点,这才算是有了成就。
如今修为愈深,感触也就愈深,在他看来,这肉身就似一个烘炉,其内气血便是底下的柴,这凝练出的劲力便是火,气血越旺,这火势便越大,劲力便越强。
但是,一味的催动劲力却也不行,气血不够,便如之前的他,不过寥寥数招,就已后继无力,柴火已是燃尽。
而之前他的伸筋拔骨,便是在铸造自己的烘炉,筋骨就是那烘炉的支架,而这诸般运劲吐纳的法门,便是控制那火势的手段,筋骨越强,这烘炉便越坚固,承受的火势便越大。
三者缺一不可。
也算是他剑走偏锋,以这山中恶兽彻底补全自己的根基,把这肉身再熬炼一遍,这便是王五口中的外力。
“吼!”
又是一声嘶吼。
正所谓“云从龙,风从虎”,此刻那恶虎身子一拧,已是自茂林中跃了出来,平地立时刮起一阵腥风。
见此情景,姬神秀不以为意的一笑,足尖拇指一压一挤地面,脚下的石头立时“咯嘣”一声碎成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