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研皱了皱眉，眼角余光瞥了瞥旁边的陆凌，平时在书院负责登记学员借取咒术的执事是郑长老，如果是他的话，也许不会阻止陆凌登上书院，不过今日的执事却罕见的换成了顽固的华长老。
于是陆研向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同时加快了步伐，只要趁着那位华长老闭目养神的时候，尽快溜上二楼他就不会发现了，等他们选完咒术下来之后，华长老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陆凌平时足不出户，对这位华长老根本不了解，不过陆研他们都加快了脚步，他自然也是一声不响的跟了上去。
“蕴气境以下不得进入书院二层。”陆凌前脚刚踏上阶梯，便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位华长老，后者只是睁开浑浊的双目看了陆凌一眼，在他看来，一个连化气境都未及的家伙根本没有资格登上书院。
“郑长老可没有这些规矩。”陆研话语有些不满，不过老者闻言倒没有生气，语气不咸不淡:“郑崛有郑崛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不乐意的话，离开便是。”
说完华长老再度闭目养神，陆研正要继续开口和他理论，陆凌却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你们上去吧，我在下面等就行了。”反正那些咒术对他毫无用处，所以陆凌倒没有过于执着。
陆研只好轻叹一口气，便不再多说，便带着叶箐柔登上二楼，后者也是有些歉意的看了陆凌一眼，随后才急忙跟了上去。
目送两人登楼之后，陆凌可以感觉到周围学员如利刃般戏谑的视线，想来学员因为实力太低被禁止登上书院这类事，也就只会发生在陆凌身上了。
不过他倒也不在乎，看了一眼那位华长老，便找了块人少的地方坐着，准备开始吸收元素淬炼身体。
虽然日复一日的尝试始终没能让陆凌接触到化气境的门槛，而且周围的气氛对他来说也很尴尬，但他依旧能够心平气和的无视周围人的视线专心做自己的事。
因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当陆凌开始着力将周遭元素朝自己汇聚时，不远处的华长老微微睁开双眼，看向那位角落里静坐的少年，眼中似乎有一丝极为隐蔽的讶异闪过。自己阻止他登楼，后者却表现得既不生气，也不抱怨，丝毫没有少年应有的轻狂和浮躁。
而且一位拥有这般心性的少年，却连化气境的实力都未能具备。
这位华长老在好奇之余，便打算观察一下陆凌元素淬体的过程。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陆凌周围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如烟幕般缭绕的乳白色元素气体，汇聚到这个程度对陆凌的身体承受能力来说已经是极限，所以他调整呼吸将气体缓缓吸入鼻息之中。
在这之前都一切正常，华长老可以感应到元素之力在陆凌消瘦的躯体内流淌。
然而，下一刻，华长老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本慵懒斜靠的身体也直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陆凌体内充盈的元素之力在一瞬之间，如同凭空蒸发一般消失了!
而且那位少年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这只是世间最正常不过的事。他缓缓抬起头，双目恰好与华长老的视线相对。
华长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虽然只有一瞬间，他分明看到陆凌的眼中掠过一抹猩红的光芒。
惊讶之后，他才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
“源魔气?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