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时非晚听到这字眼眨了眨眼,立马想起了上次他让自己给倒水时的情景。
“世子稍等。”
只此时她自也不会完全不理会。
“爷不渴。”然,岑隐接着又接了句。
“……”时非晚步子顿时一止。
闪闪眸子,时非晚也不傻,立马反应了过来他这是何意,道:“世子爷不能直接说么?”
说罢,她便直朝床边走了过去。
她知岑隐这意是想让她过去。可……绕那么大弯子做何。
时非晚也不用岑隐多说,这次她直接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时非晚心底念着许多事,一坐下,她便立马要重新拾起主题。
只不待她开口,此时忽就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了上。
时非晚抬眼,言止,撞上岑隐这会儿瞧向她的眼神,忽地……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晚晚似乎有话要说。”岑隐却道。
“晚晚?”时非晚惊讶这称呼。
“他们都唤你阿晚,爷忽然不想跟太多人一样。”
“我是有话要说。”
“恰好,爷也有话要说。”
“世子爷且说。”时非晚回,也不急了。
只岑隐却也没急着说什么。他忽地用力将她往前拉了拉。一伸手,便又轻轻抚上了时非晚的脑袋。
时非晚未反应过来时,忽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被轻轻吻了下。时非晚略滞,耳侧这时便又响起了岑隐的声音来:
“可有哪儿不适?”
岑隐手指轻揉了揉时非晚的太阳穴。时非晚立即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抬眼,这才感觉岑隐瞧过来的眼神不知何时已是变了,似多添了几分愧,增了一些怜。
“世子,我没事。”时非晚忙回。她倒的确有着恶心跟头重感。可这些对于她来说完全算不得不能忍的事。
“爷本不该还扰你的。”岑隐又道,眼底有着纠结。
“世子,我真的没事。倒是世子,难道不觉得我给你下毒了么?你不觉得我身份可疑,接近你目的不纯么?”
“你是说美人计么?”岑隐回,手从她穴位上滑下轻落至了她的脸颊,道:“晚晚瞧不出,爷巴不得你使么?”
岑隐目光温和而专注,时非晚哪还不知道他是信她的。虽然……她也不知他的这种信任来源于哪。然,他这么一说,时非晚忽就觉得此时岑隐带给她的不适感都盖过她身体状态的不适感了。
这种不适多在于不自在。时非晚忙偏了偏眸子,只想进入正题,道:“世子爷想救我么?”
岑隐一怔,手猛地紧了紧,忙道:“晚晚不会出事的。爷派人去云山为你寻药了,那药……晚晚信我,便是神医治不了,爷也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自不会出事。”时非晚回。只却也有些讶。岑隐此时语气不似说假,似真还有什么药能救她似的。可微颤的嗓音中偏又似透着一抹沉重,也不知是那药不一定能得到,还是他说的那药服用后不一定有效或是会有大后果之类的。
不过,时非晚却并不挂念这,道:“世子爷可知,我是怎么生病的?”
“不知。”岑隐低了低眼,“晚晚可觉是爷害了你?”
“确实是。”
“……”岑隐睫羽一颤。
“不过,不是因为世子爷的克妻。”时非晚又道
岑隐愣,眉眼挑起。便见此时时非晚眉宇凝重,一脸沉思。
“世子爷不说,我便先说了。”时非晚不想耽搁。
“好。”岑隐这下哪还看不出,时非晚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他说的。而且不是关于丑婆跟那中毒之事的。
“我想问世子一个问题。”时非晚很认真的抬眼瞧向岑隐。
“晚晚想问什么?”
“天成郡主在世子心中,有多重要?”
“……”
岑隐万没有想到,时非晚此时一脸郑重的,问出的,竟是如此一个怪异问题。
“晚晚这是何意?”岑隐皱着眉,觉得这问题听着实不大舒服。
“世子若是不答,我便没必要说下去了。”时非晚依旧很认真,“我要世子的实话。世子不许骗我,否则——”
“她很重要。”岑隐打断时非晚的话,这时,答了起来,“她救过我母妃。这些年与我也有所相交,时常陪着母妃,性子也好。母妃时常跟我说,她将郡主当成了亲女儿,要我也把她当成亲妹妹,我确也这么做了。于郡主,我从不会有恶意。”
“嗯,我明白了。”时非晚听到这,点了点头,不是太意外。
依天成郡主跟擎王府的关系,岑隐这个回答,才是正常的。
“但……”只时非晚才刚应,岑隐话锋忽然一转,道:“晚晚可是不喜她?”
“世子觉得呢?”
“晚晚仍旧觉得她可疑?”岑隐又道。
时非晚但笑不语。
岑隐却忽地伸手,轻轻搂上了时非晚的腰。时非晚身子本能轻颤时,岑隐低下头,忽地俯近时非晚颈肩处,道:“她是很重要。但是晚晚若非要爷打分的话。没有晚晚,她有六分。有了晚晚,这六分的‘重要’,便自动变成了满分的‘仇视’。晚晚不喜,爷可以——
杀了她!”
时非晚猛地睁眼。
“重要是以前,现在,爷只想让她消失!”岑隐低低的音又起,眼中杀气一过。
“岑隐!”原本郑重而平静的说着话的时非晚,这下反被岑隐的话给狠狠惊着了,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忙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