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满墨也从来都懒得理会时非晚。将一切交给了下人后,他几乎就没有过问过。
此时的时满墨想到那婚事,心中对时非晚被人算计了自然也是了然的。那丫鬟迎雪在三皇子面前说的那些不可能没人授意过。
让时非晚死,便是最好的封死真相的方式!
当时那样的情境之下,用言语让她滋生出轻生之心,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再然后……被匪劫走了,多么好的一个掩盖罪恶的借口!
“晚儿身上的嫁衣呢?”
刘氏察觉到时满墨异样的眼神,拳心暗暗一握,暗做镇定的挺了挺背脊,随即目光怪异的往时非晚身上扫了扫。
时满墨这时才注意到时非晚穿的不是嫁衣,而是他以前见她穿过的私服。
时非晚沉默,将脸一偏,不答她。
“……”刘氏脸一沉,那股子温善慈爱哪里还维持得住,“老爷,你瞧瞧她这态度。”
“真是放肆,越来越没规矩了,有你这般待嫡母的么?”
时满墨的心一直都是偏的。他知道婚事的事时非晚受了委屈,可这幕后人他也还没查证一定就是刘氏,现在自不会因此发作。便是真查证了,他也只会背后默默训斥一顿,不会替这个不疼的女儿讨什么公道。便是为她说上几句话,他也绝对不会因她而太过苛责他在意的人。
时非晚抿抿嘴,继续没吭声。
“不是要去跳湖吗?现在怎么还好好的?”时满墨接着又怒问。
他其实也觉得为了时府名声好时非晚去自尽的好。
不过,死了个女儿他也会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时非晚这次抬起头来,这次倒是很认真的回答起了他的问题:
“女儿当时腿软。”她说。
“……”时满墨牙一定。
“走到湖边后,女儿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时满墨瞧着时非晚此时说起这话竟毫不脸红,不知怎地竟差点气笑。这臭丫头,竟然有脸说这种话,还那么坦然。她当这是很光荣的事么?
遇着她这事,稍有点脸皮子的闺秀都会轻生,更何况她是在被人言语侮辱而且自己已经事先扬言了要去跳湖的情况之下。
那些下人没有再去求证她是否真跳了,只怕是因为在那种情况之下,没有人会觉得她还有脸继续活着吧。
“所以,你便自个走回来了?”
“是。”
“正门侧门后门都有人守着呢,昨天怎地就没人瞧见你回来?”
“女儿爬的狗洞。”时非晚说。
“你……”时满墨直接被一口痰给呛了,捂着胸口连连咳了起来,一张脸瞬间胀得通红,手指往空中那么一伸,直指时非晚,“你还要不要脸?我时府家的嫡出千金,去爬那狗洞,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让外人如何看待我们时家的门风,你……”
“昨儿府中有喜宴,哪里都是宾客。女儿不钻狗洞,被人瞧见了更得遭人笑话指点。”时非晚抿着唇,自顾自的解释道。
“你……”时满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仔细品品,时满墨竟觉得……这话竟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