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洗漱完后,涂临硬是让越邈换上了他的睡衣,然后坐在床边等着他。
越邈洗完澡出来时涂临看着他那脸色:“怎么?怕跟别人一起睡觉吗?”
越邈唇角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自己从没跟任何人挤一张床的习惯。
涂临索性直接躺在床上了,然后理着被子大大方方的说:“快上来啊!”
越邈脚下如同灌铅一般艰难的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又轻手轻脚的躺下,神色都不自然的模样。
涂临没有多问什么,直接伸手去关灯,却在这时越邈突然坐起来:“能,能不能别关灯。”
涂临手指一楞,从开关上放下手转头看着他:“你晚上睡觉是不是有开灯的习惯?”
越邈迟疑了一下,点头:“嗯。”
看着他这模样,涂临不觉心软的点头:“成,开着灯睡,睡觉吧!”
很快便进入静谧环境的屋子里,越邈动也不敢动的直直躺着,也不敢去看身边的人,闭着眼睛眼珠子都在不停的转悠。
他倒是安安分分的,可是涂临这睡觉就不安分了。
因为躺着让后背不舒服,他迷迷糊糊的就翻了一个身,近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越邈身上自己还浑然不觉。
越邈只觉得自己全身一炸,涂临身上有伤,他不能动手推他。
可是温热的身体和他接触后,皮肤瞬间变得滚烫起来,颈脖旁涂临细软的发丝在他肌肤上游走,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肆意着。
他整个人几乎将自己大脑清除的空白后才心无杂念的调整了呼吸,想让自己尽快睡过去。
可是这想睡也能睡着不是一回事,内心就这么纠葛万分的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越邈才微微有了一丝睡意。
就在他即将要睡着了,涂临却迷迷糊糊的哼唧起来,不是说话的声音,而像是梦到了什么而产生的梦魇一般。
越邈瞬间清醒的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五官俊美,那光洁的额头却紧皱在一起,不得不说涂临这皮肤状态很好,加上睡觉时头发服帖柔顺的贴在额角皮肤上,紧闭的双眸也没有白天里那么傲娇不好惹,现在这模样,就算说二十出头也不是没有人信的。
涂临一直在梦魇的不安里,额角还沁出了微汗,越邈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便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住了他的脸轻抚。
温柔的指腹在他脸颊上轻轻额安抚着,仿佛是一双能驱赶梦魇的魔手一般,涂临在这无声的安抚下,竟然渐渐安睡了起来。
涂临再次沉睡后,越邈也熬不住的睡了过去。
直到早晨九点,涂临被一阵铃声吵醒时,他只觉得自己左半边身体有些疼,心想难道自己不仅是后背骨裂了,左边似乎也出问题了。
还有,他似乎抱着什么。
不是被子,不是枕头,那这床上还有什么……还有……
还有越邈!!!然后等他睁眼的时候,自己差点没喊出声的愣了那么一会儿。
电话铃声早就没响了,可是越邈却还睡着,自己这半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手臂还搂着人家的腰。
这便宜占得……
涂临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无声笑笑,自己怎么会有搂着人睡得习惯,这不科学啊!
他自己缓缓从床上坐起,拿着手机走到卫生间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老晏?你这一大早的,昨儿不是说了我们今天下去要去九龙山得补觉休息吗?我这还受着伤呢!”
晏柳那边有些急的问:“越邈呢?你有没有看到他,他怎么没在单位上,昨天不是还和你一起查案的吗?”
“你说他啊!”涂临看了一眼卫生间外面:“在我床上。”
晏柳:“……”
涂临听着手机里的安静:“听清楚了吗?他还睡着呢?没什么事挂了啊!”
那边依旧没声音,涂临就给挂了,这老晏什么毛病。
而那边,刘教导十分关切的问:“怎么样?他知道人在哪里吗?我这电话打了还几个都没接。”
晏柳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拿着手机的手指都在颤抖,这越邈可是刘教十分看好的苗子,要是知道被涂临这王八蛋给染指了那不得高血压突突往上涨,所以他只得委婉的说:“他说,人在他那里,没什么大事,刘教你别担心。”
刘教导:“……你这表情,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下午三点。
涂临的耳朵听声音已经基本没问题了。
正在替涂临收拾换洗衣服的越邈盯着满柜子基本都是崭新的衣服和内裤袜子,有些无从下手。
“别光看着啊!多带一些好换洗。”涂临抱着个水杯站在一旁,非常有伤患的自觉性所以压根没动一根手指头去收拾,就一直指挥者。
越邈只得边把东西都往行李箱放,一言不发的滚烫了整张脸。
这种在别人家里收拾东西进行李箱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片刻后,涂临见他收拾的差不多了还一直蹲在行李箱边发呆,便走过去问了一句:“干嘛!”
越邈被惊了一下的抬头,电光火石间,他的唇瓣轻轻擦过了涂临今早刚刮过胡子的下巴,那种电流瞬间席卷全身的触觉让他整个人都懵了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止他惊了,连涂临也惊讶了,他愣了两秒后扶着腰站直,脸色说不上冷静也说不上错愕,但就是还没反应过来。
涂临想,自己刚刚是……被一个男人亲了?
虽然说只是亲了一个下巴,还是轻描淡写的扫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