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诺和张姐见苏林语不反击,便越发地嚣张,每次设计组的讨论也越来越偏,苏林语庆幸自己单独做了一套设计之余,也觉得心里烦闷。
有压力总要释放一下,苏林语打算放弃今天的加班,从训练场出来,又跑到地下拳场去找狐狸。
“好久没过来了,最近忙吗?”狐狸把手套和护膝递给苏林语,让手下安排开一场给她。
苏林语晃了晃脖子和手腕,开始做热身。
“是啊,最近有点麻烦,身边有两只扰人的苍蝇,让人不得清闲。”她把烦心事说得云淡风轻。
狐狸眯起眼睛笑,有点狡黠的模样倒真是应了他的外号,“那正好,今天畅快地打一场。”
苏林语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她上场之后,底下的观众活跃起来,七八成的赌注压在她身上,身材健硕的男人气势汹汹的上台,最后也都遭了殃。
女人毫不拖泥带水地出拳,被压轴的男人躲开。
她一愣,猝不及防地想起潭城。
带着银色面具,陪着自己打拳,却连进攻都是小心翼翼的。
走神的一瞬间,对方一拳打在右肩,苏林语后退了两步,听到对方有些愤怒的声音。
“有没有人告诉你,比赛的时候走神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苏林语攥紧拳头,再一次全身心地投入到比赛中。
男人确实有实力,最后还是输给了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他没有轻敌,因此心服口服地承认她的实力。
“我输了,你是冠军。”
苏林语听到台下的欢呼声,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羡慕他。
羡慕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认认真真的比赛,大大方方的认输。而自己却只能被迫地同那些莫名其妙来为难自己的人整天勾心斗角。
能做自己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苏林语微不可察地叹气,冲台下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心情好些了吗?”狐狸递给苏林语一瓶水,微微勾唇。
苏林语点点头,仰头喝了两口水,然后道别离开。
狐狸觉得苏林语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不柔弱,却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天有不测风云。
拳场离潭城的公寓不远,苏林语原本想步行回去,顺便散散心,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条路上遇见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没错,就是顾少泽和媚儿。
自从进了潭氏,苏林语已经鲜少遇到他们了,她看到顾少泽搂着媚儿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显然他们也看见她了,顾少泽愣了一下,表情依然是春风得意。
“怎么,你那个无微不至的潭总裁怎么不陪在你身边,失宠了?”
苏权的事虽然重新被调查,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因此顾少泽的恐惧渐渐淡下去,想起苏林语曾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趁机挖苦她一番。
“亲爱的,你一定不会抛弃我吧?”
媚儿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缠在顾少泽的身上,话里话外的故意讽刺苏林语。
顾少泽挑了挑她的下巴,“我当然不会。”
一想到当初他对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苏林语就觉得恶心,她不屑地开口,“拿着别人的钱,经营别人的公司,这样的日子会过得心安理得吗?”
顾少泽自然不会有什么羞耻心,顺着她的话回答,“那当然,我们和母亲过得开心又幸福。”
媚儿上下打量苏林语,见她额头还有些细细密密的汗,声音尖锐地开口,“现在看起来,过得不好的是你吧,怎么,没有了潭城的庇护,你还有什么能力?”
这两个人果然臭味相投,苏林语实在不想理他们,绕过两个人继续往回走。
“别整天在外面惺惺作态了,多去看看你那位住在医院的父亲吧,说不定哪天他的身体就撑不住了。”顾少似乎是要故意激怒她,显然也做到了。
苏林语站在了原地,背影僵直,攥紧了拳头,手上的包落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
父亲是她碰不得的软肋。
她转过身,准备发作,却忽然听到一个略有些纨绔的声音。
“有时间在这里对别人冷言冷语,不如多管管自己那位多情的女朋友,上周末去了什么地方。”唐堂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顾少泽。
“你什么意思?”媚儿听到唐堂的话,心虚起来,不会这么巧,会在那个酒店遇见他。
唐堂挑眉,没再言语,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怎么回事,上周末你不是说去找朋友逛街吗?”顾少泽听了唐堂的话,对媚儿起了疑心。
“亲爱的,你千万不要听这个男人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怎么会知道我去了哪里。”媚儿开始心慌起来。
“怎么,非要我把酒店的名字说出来吗?”唐堂一针见血,然后不再管这两个人,走到苏林语的身边,捡起她的包重新放进手里。
“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苏林语握住了自己的包,抬眸看这个高了她近一头的男人。
傍晚时分,唐堂的目光如同刚刚隐落与西方的太阳一般,周遭都是温暖的橘色,叫她有一瞬间的沉溺。
唐堂拉着女人的手腕,准备离开,语气温柔。
“我送你回家吧。”
媚儿被顾少泽质问着唐堂刚刚说的事,毕竟头上顶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还是在苏林语面前。
她恨恨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