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忽然陷入到沉寂。
白蒹葭就那么站在床前,看着秦凡不说话。
神情饱含了许多歉意。
良久,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我和我的家族都是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小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其中具体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总之,不管怎么样,我请你相信我,这件事情并不符合我的初衷,我也不会按照家族的命令嫁给云子桓,这不是我白蒹葭担如果他们非逼我的话,无非就是离家出走,离开白家我一样能活,没什么大不了。”
白蒹葭的话像是说给秦凡,又像是说给自己。
白正则与云家的联姻,对她来说也是一场极为突兀的突发事件。
她甚至都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和云家连上线的。
对于云家这种一直一场于世的古老家族,她虽然一直有所耳闻,但是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一直太过遥远,她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权利争斗的事情,更何况任何关于古家族的信息,通常只有家主这一辈的人知道,其他人只是了解个皮毛,却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一天,这些古家族的人,会走到自己的生活当中。
“那你说说,这个云家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果不是干系特别巨大,我觉得以你父亲的秉性,不会做出现在这种事情,最起码,不会在这种关头,弃白家多年来的信誉而不顾。”秦凡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问道。
秦凡虽然只和白正则见过一面。
但是从当时白正则所表现出得气势,以及说话的态度来看,这绝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敦厚长者。
为人刚正不阿,桃李满天下,受到多方势力的敬仰。
曾经的国之利剑,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番小人行径。
秦凡也想知道,这其中过程的答案。
“嗯,事情其实还得从我被禁足的那天开始说起。”
白蒹葭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迷离地看向窗外。
“当时我听说南都发生的事情后,就被我爸先行禁足在家,不允许我出门,不能和外界有任何来往,我当时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主要是妹妹白桃能替代我去,上百名白家弟子出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后来,也就是南都战胜的消息传来的那天晚上,我才听我三叔说,我爸自从给我下了禁足令后,就被几个陌生人从家里带走,对方什么来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神色复杂地从外面回来,在书房关了自己整整一天一夜,出来后,就宣布了我和云子桓的亲事。”
“当时我也跟他吵过,但是那天的父亲脸上,却有着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到过的坚决,当年几位副家主争夺他家主位置被处决时,我都没有见到过他这样。”
“他当时跟我说,这次的联姻是他和云家家主共同制定下来的,一切必须按照他们制定的步骤和日期去进行,不允许有任何异议,否则就是亲手将白家推进万丈深渊,不忠不孝,就算是死,也没有进入白家祖祠的资格。”
“我不理解,可他也不跟我解释。”
“直到今天中午,云子桓亲自找到我,告诉我要和我商量结婚的事情,我才心头一乱,想到了比武招亲的事情,想让云子桓知难而退,毕竟都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感情而言,以这种公子哥的秉性,在见到我有未婚夫后,自然不会再做纠缠,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云子桓居然……”
“算了。”秦凡听到这里,也大概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云家本根就是奔着白蒹葭来的。
他倒不信云子桓是跟白蒹葭一见钟情,回去之后找家族主动向白家提起婚约。
从白正则一开始被车接走,到他回来后的反应,能看得出来,云家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按照部署的计划走。
白家,白蒹葭,都是这步棋里的棋子。
棋子没有反抗下棋人的机会。
白正则无可奈何,只能背负着白家的命运负重前行。
而第一个牺牲品,则是自己的女儿,白蒹葭。
秦凡看着站在面前的白蒹葭,轻轻提了口气问道:“跟我说说云家吧,古家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家是其中之一?然后凌驾于燕京四大家族之上?”
这个信息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燕京并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是以四大家族为主导的格局,而是更有强如可以将白家踩在脚下的所谓古家族的干预,那么这趟燕京之行,他必须得重新考虑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否则一步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四大家族……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没有特定的原因,他们是不能插手外界的事情的,甚至连过问都不能过问,卫、赢、龙、云……四大古家族,云家是末尾,云子桓是云家的二公子,还有你说的那个赢君瑶,看云子桓的反应,应该是赢家的人吧,你不是认识她吗?为什么还要问我。”白蒹葭不解道。
“额……”秦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会有些好奇问道:“你说的他们不能过问外界的事情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在燕京,哪怕把龙帮的人全部杀光,他们也不能说一句话,更不能派人参与?”
“是这样。”白蒹葭点头。
“那就好……只要他们不插手……”
秦凡说着,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太对。
既然四大古家族不能插手任何外界的事情,甚至连过问都不能过问,那赢君瑶算是怎么回事?
她亲自前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