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已经在南都动手了。”
江岸桥手里端的是清代粉彩盖碗。造型精美,胎体轻薄细腻,釉面光亮润泽,色彩艳而不俗,是他一次在古董拍卖会,花四百多万偶然拍到的。
本来打算送给江晏紫,但江晏紫不喜欢这种色彩艳丽的玩意儿,清朝的瓷器,她只中意雍正年间的产物,色调清雅,气质简约,不像是乾隆那般色泽浮躁。
“一夜之间,清理了我们十多年来,在南都布置下的所有产业和联络点,就连里面的人也都被抓了去,看来,沈建平这是打算和我们江家开战啊……”
江岸桥老而弥坚的眼神,盯着手里热气腾腾的茶汤。
但余光,却始终停留在江晏紫眉梢间的表情变化上。
“还有你堂弟,江逐至今也下落不明,我派人找过,听说他是在找他的一个情人的路上失踪的,情人消失不见了,你觉得这件事情,会不会也有沈家在插手呢?”
在江岸桥连续发问之后,江晏紫才朱唇微启,说道:“沈建平不是这样的人。”
“可他的儿子是。”
江南桥轻轻吹了吹茶雾,淡淡说道:“我调查过他的一些底细,前十几年都生活在农村,现在虽然成了沈建平的独子,可骨子里却始终保留着农村人的一股劲儿,平时多隐忍,却在爆发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这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一头猎犬,静则蜷伏,动则不将对手撕成碎片,是不肯善罢甘休啊……”
尽管江岸桥把秦凡比作猎犬,让江晏紫感到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点头,说道:“是。”
同时也心道,秦凡这种性格变化是从什么开始的?好像是在仙女坡家族宴会那晚开始,这个在农村长大的朴实孩子,身上就多了一股狠劲。
“所以,我打算试试他,好的猎犬是需要用最鲜活的活物来喂养出来的,南都是个大猎场,不知道秦凡这个猎犬,究竟能不能被锻炼成一条闻血而动的将军,还是说,被猎物,活活咬死?”
“哒!”
江晏紫有节奏的敲指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