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半天,猛一下就鸣金收兵,他竟然还有些不习惯了。
要说闹腾,确实是方才更闹腾,美人滴泪,哭的好看的一抓一大把,哪像她这么不讲究,哭着哭着,鼻涕和眼泪都一起出来,还谈什么情致不情致的,简直跟个沾了水的花猫一样,怎么止也止不住,上气不接下气的,幸好后来她停了,还擦干净了,不然再哭下去,说不定嗓子里都得起嗝,足足打一晚上。
“怎么?不继续哭了?”他没好气,声音还有些喘,纯属累的:“还有什么花样儿,能使的就使出来,我见过的女人海了去了,正缺娘娘这一款式的。”说着话就嗓子就开始渐渐低哑,像是憋着火:“正巧,也好叫我看看你身上藏了什么把戏,好叫傅忌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我很想说,不是傅忌被我迷的神魂颠倒,是我老爹和成国公对着掐,他不得不掂量着我的地位,宠爱我是应该的;
再说了,傅忌长得那么好看,从东宫一直好看到了皇宫,该说是我被他迷倒才对。
“本事么,有的是”我撇撇嘴,眼睛星星亮亮的,在夜与月的映衬中格外点眼,好在冷宫条件不好,没有可以涂脂抹粉的工具,不然脂粉沾了眼泪化开了更恐怖,就不是现在这副无力又无辜的样子了。
是了,这时候换了洛之贻这样的女人,哪会有现在这么被动,天大地大利益最大,其他的都是浮云了,肯定哭也能哭出百八十种花样来,男人见了说不定还能手下留情,大家你情我愿的,吃相还不至于像现在那么难看。
我晓得这副样子不比洛之贻那样的有情-趣,但是豪华佳肴吃多了,总是要吃点清粥小菜来调剂一下的。
“想知道啊?”我看着身上的人,露出一点挑衅的笑,人聪明学东西就是快,公孙刿方才笑的人寒津津的,我也可以,并且还可以加以改进,笑的时候脸上还有那么一丝艳毒,是傅忌从来没看见过的,也是所有男人见了都忘不掉的神情,我还特意抬了抬下巴,调转方向,不硬碰硬的,改采取怀柔政-策了,只是笑着说:“那你凑近一些阿......”
公孙刿知道凑近了保不齐就要被挠一爪子,半个身子罩在上头,挡住了屋子里仅有的一点光线,看着女人精巧的五官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眉宇倒是跟着收敛沉肃了不少,看上去真的有点权臣老谋深算的样子了。
我心说趁其不备,不论扎哪儿都是赚了,再者,手里那根银簪子太细巧,从枕头底下摸出来就已经十分艰难,需得找好角度,不然光是在手里都要给我捏变形了。
正当我要抬手的时候,公孙刿仿佛未卜先知,看都不看一眼,便把我的手腕轻轻一折,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的腕子就是一阵剧痛,痛的绝对刻骨铭心,好似短短一瞬,就被卸了所有力气,浑身都冰凉凉的,冷汗都把自己给冷透了。
随着银簪子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公孙刿的火这下是彻底被挑起来了,瑞贵妃的脾气说好听点是刚烈,说难听点就是给脸不要脸,一出接着一出,他陪她玩玩儿,她还真以为好玩儿么?
公孙刿低头,咬她耳朵,咬她颈子,跟傅忌那一套还有点像,不过傅忌是控制不住,他是有余地地折磨,都不叫人好过。
“娘娘的本事太小,不够看”
“不过不急”他沉沉地在我耳边喷气,是危险的气息:
“咱们的夜,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