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四呆了一下,虽然还没弄清楚谢贵妃的意图,但也知道,按照她说的做定然是没错的。
他连忙应了,乖乖退了出去。
行刺失败,他们很快便退开,除了影四,所有人都已经撤回军中,并没有被旁人知晓。
京兆尹却依旧满京城的寻人。
无数兵丁来来往往,先是认真搜查,查着查着便出了乱子,接着抢东西的,摸女人的,摸了不过瘾就地正法的便都出来了。
兄弟父母抢着要拉走女儿,兵丁们正在兴头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急起来动了刀枪,顿时鲜血直溅。
更有些鸡鸣狗盗之辈趁机作乱。
偷东西的,抢东西的,应有尽有。
一时间,整个京城鬼哭狼嚎。
京兆尹脸都白了,带着人急匆匆地四处管教。
他走到的地方还好,但京城实在太大,一时间哪儿管得住?
知道的,是朝廷在查找刺客,不知道的则吓得魂飞魄散:“怎么回事,怎么乱起来了,什么人怎么就突然满城抄家了?”
“是不是打仗了?”有人下意识问。
正乱着,不知又有谁喊了一句:“不好啦,宁国大军打进城啦!”
顿时鸡飞狗跳。
京兆尹正叫人弄了辆马车准备上去坐着四处巡查,被四处惊叫逃亡的百姓撞得连转了几个圈儿。
“不得了啦!城破啦!快逃命啊!”有人胡乱喊着,又赶紧躲进屋里抱起值钱的东西就往外跑。
“狗儿,狗儿啊!别发呆了,收拾东西逃命去啊!”
“孩子他爹,啊哟,那些别要了,捡重要东西吧!”
京兆尹目瞪口呆地站在当场,看着好些百姓疯了似的四处乱窜,简直头大如斗,他扯着嗓子喊道:“胡说八道,谁说城破了,你们干什么!”
但并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一个老者忍不住回头骂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当官的,还骗咱们,不是宁军打进城,城里怎么会乱成这样?”
他说着,柱起拐杖就跑,为了保命拼尽全力。
好些百姓也边跑边骂:“到时候城破了,你们投降便能活,咱们说不定就被杀了,你倒会说风凉话!”
“难怪今日皇上都遇刺了,原来是宁国大军打进城了,快跑啊!”
百姓们跟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京兆尹气得眼冒金星,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怀疑:“什么情况,派人去城门处看看,不会真的被破城了吧……”
手下立刻去查探,很快便赶了回来:“大人,您快去城门处看看吧。”
京兆尹吓了一跳:“宁国大军真打来了?不会吧!”
那随从连忙摇头道:“不是啊,百姓冲卡,咱们的人原本守着城门不让人进出,现下他们非要出去不可,又闹起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京兆尹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宁国大军呢?”
“没来啊。”随从挠着脑袋,“城外安静的很。”
京兆尹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很是不舍,觉得这脑袋离和身子分家大概没几天了。
此处的混乱蒋梦云尚不知道。
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吃惊。
她倒也不至于真的如翠玉轩掌柜的想象中那么聪慧,不过有时是运气好了一些,又或者是敌人太沉不住气,硬是要送给她机会。
也不知是谢贵妃太着急,还是那奉命当刺客的人太着急,屡次行动屡次失败,还胆敢如此轻举妄动。
京兆尹大人则是个好帮手。
紧要关头救了他们不提,不过是邀请他一同去王府共进宴席,他便打定了主意要满城搜捕。
而梁帝则是被之前的刺杀给弄怕了,居然真的就同意了。
也是,梁帝一向觉得他的性命第一重要。
否则当初也不会同意薛皇后搜宫的建议。
前车之鉴在前,可惜他丝毫没有得到教训,才刚被吓了一吓,就又昏招迭出。
若是蒋梦云猜的不错,现在京城估计乱成一锅粥了。
但这乱象暂时还与她无关。
她笑嘻嘻地看着祁王,突然掐了一把他的脸道:“红了。”
不说还好,她说着又这么一动作,墨子祁只感觉她的手方才碰到的地方一麻,整个人如遭电击,连脖子都红了。
他猛地微微偏了头,垂眸道:“你干什么?方才还说疼,还乱动。”
“我没乱说啊,”蒋梦云觉得好笑,忍不住便想逗他,“不然我找个镜子来给你照照?”
墨子祁便不肯说话了。
她靠得太近,鼻息都似乎要喷到他的脸上,叫他实在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推远了一点:“你好好坐着咱们说话。”
不得不说,害羞的祁王殿下似乎更加可爱,但适可而止的道理蒋梦云还是知道的,若是再逗弄下去,也不知他会不会又烧着了。
她退后了一些,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才说起正事:“我来是想问你,当年在宁国刺杀你的人,是谁?”
她的气息离得远了些,让他的大脑得以思考。
不过又似乎隐隐有些不舍。
内心很矛盾,墨子祁缓了一阵才想起今日她冒死前来的目的。
他坐直了身子,回道:“谢贵妃。”
蒋梦云又问:“她的人一直追杀你到宁国,还是……宁国有她的人?”
这是两种意思,第一种,不过是她的人一路尾随祁王而已,而另一种则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