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声实在真情实意,谢贵妃大概是被这饱含深情的呼声感动到,竟然强撑着没有晕过去。
晕是没晕,哭还是要哭的。
“陛下,这,这是一条人命啊!就因没能得到祁王的青睐,明冬竟然便如此痛下杀手,冰儿长得好看难道也错了吗,祁王殿下待她与众不同也错了吗,臣妾,臣妾今日还跟她说,要让她帮臣妾梳个好看的发髻……”
她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可怜臣妾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若是她早点告诉臣妾,臣妾向皇上讨个恩典,让她去礼亲王府伺候,恐怕,恐怕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这怎么能怪你?”梁帝皱了眉头,“贵妃未免太过自责了。”
他冷着脸,偏头看向皇后。
薛皇后却呆呆的,此刻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她太过震惊,一时并没有注意到梁帝的神色已经彻底变了,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本能地想一探究竟:“明冬,究竟怎么回事?”
明冬瑟瑟发抖,不仅是因害怕,更是因为冷。
温泉里水温适宜,一出来凉风一吹,简直跟进了冰窖一样。
她的声音都变了:“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原本一直跟着她,可中途突然有个小宫女拦着我说话,问我祁王殿下在哪里,奴婢哪儿知道?再去看就找不着她人了。”
生死关头,给自己辩解,明冬即便冷得浑身发抖说话还是很利索的。
“奴婢觉得不对劲,只好又进了院子里头找,找了半日没找着人,后来又听到外面有人喊什么‘杀了人’之类的话,奴婢觉得蹊跷,出去看时外面又没人。”
她咽了口口水:“可这里并没有第二条路好走,奴婢怕是那冰儿调虎离山的计策,这才跳到温泉池里想看看她是不是躲在里面,没想到她,她是死在里面了!”
“真的!”她拼命解释道,“奴婢发现她的时候特意上去探了气,她那会儿已经死了!”
明冬跪着拼命往前挪,挪到了薛皇后面前,焦急地抓住她的裙摆摇道:“娘娘明鉴,这冰儿是吴国细作,奴婢只敢监视,哪儿敢随便杀人?何况奴婢也根本没必要杀她呀!”
这点薛皇后当然信,可旁人会信吗?
谢贵妃第一个不信。
薛皇后问明冬,她立马转头问紫儿:“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冰儿和祁王之前一直在一起吗?”
这回没等紫儿回答,明冬呆了一下,已经转过头一脸茫然:“什么祁王?”
紫儿也一脸茫然:“奴婢真的瞧见祁王了呀……”
梁帝本来都已经先入为主相信了紫儿的话,现下突然又有些犹豫。
紫儿的话应当不假。
明冬这表现也实在不像是装的。
可按照紫儿所说,她杀害冰儿全因嫉妒,那若是她根本没有见到祁王,所有这一切的源头便没了,她为什么还要杀人?
但若人真不是她杀的,那又是谁杀的?
难道是……
他忽然想到墨子祁可是有轻功在身的人,只有他,可以来去无踪,将这帮丫头耍得团团转。
紫儿不也说,后来没再瞧见祁王吗?
至于为什么说是明冬杀了人,大概是把明冬去探那冰儿气息的姿势当成了是要淹她下水了。
梁帝脑筋急转,就在谢贵妃还在等着紫儿回答的时候,他猛地醒悟,大声道:“来人!封锁凤仙殿,给朕拿下墨子祁!”
明冬一脸莫名其妙,梁帝已经又指着她道:“将这混账东西关进大牢,还有皇后!你们中宫可真是出些好奴才,被敌国细作利用了还毫不知情,将来哪一日旁人来要了朕的脑袋,你们恐怕都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有那个宫女帮凶,寻到之后立刻就地正法,朕的大梁,还没到可以让人胡作非为的地步!”
跟来的禁军得令,立刻行动。
一队人马急匆匆出门去寻墨子祁,另一队人马则去寻那明冬口中拦路的小宫女,至于明冬自己,很快便被架着押了下去。
薛皇后只觉得脑壳一阵阵地疼,究竟是谁,一箭双雕,这一招简直是致命的!
这人必然极其了解梁帝,知道帝王多疑,也很了解冰儿,知道她今日会趁乱铤而走险,甚至很了解明冬,知道她做事有些不计后果,更了解她。
知道她会忍不住利用冰儿来对付……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谢贵妃。
谢贵妃靠在梁帝身边,多姿婀娜,梨花带雨,好像有感应一般抬起头,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几不可见的笑容。
是这个贱人!
她为什么又要拉祁王下水,薛皇后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可中宫这次若不能翻身,太子之位立时便要拱手让人。
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什么德性,没人比薛皇后更清楚。
没她坐镇,墨恭恐怕不到一天就能被人拱下台。
薛皇后必须要做最后一搏。
想到这里,她猛地双腿一弯,跪倒在地:“皇上,臣妾该死,可此次臣妾派人跟踪冰儿早已有了线索,明冬之前已经查到,冰儿所作之事,贵妃娘娘早有耳闻。”
“臣妾怀疑贵妃是故意寻了机会害死冰儿。”
她恭恭敬敬在地上重重叩首:“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案,还我大梁皇宫一个安宁,臣妾以皇后之位,恳请皇上下令搜宫。”
她倒霉,这个该死的贱人,也别想着能好过!
搬倒了贵妃,那墨北辰虽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