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州之围被解。
蒋梦云的重造城墙大计便提上了日程。
老县令虽然不在了,但下面还有主蒲和县丞,祁王夫妇坐镇,滨州又是大胜,因此城内并无乱象。
既要加固城池,单单在原处修建并不是最上策。
反正有钱,蒋梦云索性把地盘扩大了不少,将新的城墙直接建在了江边上,前面只留一条小道。
这江水立时成了护城河一般。
轰轰烈烈地大工程在滨州如火如荼的进行。
侍书带着人也已经潜入了辽州城。
虽然之前得到的命令是派人去办,但毕竟要抓的是活口,侍书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来一趟最妥当,在军中选了几个轻功好点的兵士,悄无声息地来了。
正值傍晚,暮色西斜。
没有两位殿下在,辽州城守卫明显很松散,好在如今宁军也尚未再次集结,不知该说他们命好还是有恃无恐。
有了徐雅成突然消失这件事,再联想起祁王殿下这些年打探出的消息,大梁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
不过这样松懈的防备也给他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假扮成百姓混进城,就没一个人注意到他们。
侍书乐得轻松,索性让大家先分头行动,随便到那个小茶馆填饱肚子,待晚一些才好行动。
他自己则熟门熟路摸到了辽州大营。
天色渐暗,营地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极少的兵丁三五成群的边说笑边四下走动着,侍书身子轻盈地直往许远的屋子探去,到了窗外往里一看,安安静静,压根没人。
出去了?
侍书不敢轻举妄动,刚准备换个地方打探消息,就听不远处有人高声喊道:“啊呀,虎子哥你怎么还在这儿,许将军他们早就去了,你再不去,该赶不上了!”
动静挺大,侍书被吓了一跳,连忙一猫腰躲进旁边的一个过道里。
那边又传来说话声:“不是吧,我就洗了个澡换了件衣裳,难得有这好事,我也不能汗涔涔地去吧。”
之前那声音便古怪地笑起来,声音倒是稍微小了一点。
“虎子哥,你不会还是个雏儿吧,这事还沐浴更衣!你到那儿随便怎么玩,玩好了让人伺候你沐浴不行?”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把那被唤做“虎子”的给激得跳了起来:“你懂个屁,谁是雏儿,我看你才是雏儿!老子这是爱干净!”
对面开始骂骂咧咧,说着说着又吵起来。
虽然很多话听着没头没尾,但到底还是给侍书透露了不少消息。
没有再久待,差不多摸清楚情况,侍书便再次身子一影,消失不见。
至夜半时分,侍书带着人直接摸上了城中念奴娇的二楼包间,许远正搂着一个美人儿睡得迷迷糊糊,被侍书一巴掌拍后颈上,直接晕了过去。
许远赤身luǒ_tǐ的,身形瞧着高大,也算从小习武,不过整个轮廓却不怎么样。
再加上这段时间大概是没人管束,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吃多了,那肚子圆鼓鼓的,瞧着就让人扫兴。
再一看他两腿之间,小芝麻丁似的玩意。
几个兵丁忍着笑意用床单将他裹了起来,抬起就走。
他们速度极快,动作又极轻,搬走了一个大活人,愣是没让其他任何人察觉。
夜色,抹去了许多痕迹,也掩盖了许多不能为人所知的行动。
就在侍书他们行动的时候,大梁京城的徐府大门再次被人敲响。
又是半夜三更,又是敲了三下。
因为有了上一次徐大人的提醒,门房的小厮格外警惕,一听到敲门声便赶紧凑到门前,三下响声之后,对方停顿了一下,他立刻将门打开。
一个小叫花子明显被吓得一跳,整个人一蹦三尺高地惊叫一声:“吓,吓死我了!你,你开门干嘛!”
这动静也实在太大,弄得小厮也吓了个魂飞魄散,跟着惊叫一声:“你,你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
小叫花子这才回过神来,一时间白了脸,将手中的纸条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跑。
小厮立刻反应过来,抬脚追上一把抓住他,简直好似拎小鸡一般拎进了门。
府门再次关上,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曾经有过动静。
徐达接过小厮递来的纸条,凑在烛光前看。
跟之前那次一样的字体,但比之前那次写得还要简短,只有两个字:“百草。”
什么意思?
跪在地上的小叫花子畏畏缩缩的,浑身都在颤抖。
他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也脏兮兮的,看上去不过才七八岁的模样,大概是从未进过高门大户,脸色一直都是白的。
徐达皱着眉头,拿眼睛看他:“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送信的?”
小叫花哆嗦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随从瞧见,顿时喝道:“说!不说我要你的命!”
这一吓可好,吓得他眼泪“刷”一下就出来了,一阵的鬼哭狼嚎,半天都没停下来。
徐达眉头皱得恨不得扭在一起,气得一脚把随从给踢出去了。
“捣乱嘛这不是,你跟个小孩子吼个屁,滚滚滚!”
随从垂头丧气地出去了,屋里又嚎了一会儿,徐达冷冷咳嗽了一声,愣是把那小叫花吓得不敢再哭。
刻意放缓了语气,徐达奋力表现出了一脸的慈祥来,又问:“你好好说,你是谁,谁让你来送信的。”
这下小叫花终于开了口,徐大人话音刚落,他便已经颤抖着道:“我,我叫鸭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