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接了新娘子回头,梁帝和谢贵妃也已经到了。
梁帝满脸带笑,谢贵妃的表情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许志涛已经与她说了好几次,他家那位大小姐心仪北辰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她也有心撮合,可偏偏皇上就是不愿意。
她劝说无果,大概也能猜到梁帝的心思。
大梁如今只剩下北辰这一个皇子,虽说僖妃就快临盆了,那就算真能生个儿子也还年幼,根本担不了重责,皇上自然要为北辰铺好前路。
许家和谢家一直同气连枝。
薛家则和秦家相辅相成。
后来薛皇后过世,薛家一夜之间没有主心骨,秦家却是历代的高门大家。
若是北辰能得到秦家的助力,往后皇位便能坐的更加稳妥。
谢贵妃有些烦躁地接过了秦淑妍敬的茶,一口饮尽,周围顿时叫好声不断,她这才扯着嘴角笑了笑。
很快,新娘子被送入洞房,墨北辰则留下来宴请宾客。
酒过三巡,气氛热闹,看似笑闹不断的酒席,却有人欢喜有人愁。
谢贵妃静静地扫看整个大厅。
三公主墨馨儿如今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模样,整日里除了吃喝玩乐,时不时去梁帝那个拍个马屁之外什么事都不干。
许家大小姐许子彤目光沉沉,一会儿盯着面前的饭菜发呆,一会儿又转而去看墨北辰,眼神中立时透出别样的光彩来。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丫头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但再看时,许子彤已经低下头去,拿筷子夹菜,丝毫不见异常。
谢贵妃又左右看了一眼,蒋梦云不在,倒是外清净。
那个小贱人果然是有点本事的,去了前线不久,便稳定了战局。
崔士安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但无妨,战争看得不是一时半会儿,得要看长远,此刻稳定未必能一直稳定,那崔士安也不至于真是个草包。
即便他真是草包,背后也有高人相助。
何况再不济,还有她。
最近她先做些前期的准备工作,放任祁王做事,再让许志涛在朝中大肆赞扬他的功德,表彰他的能力。
现下爬得越高,将来便摔得越重。
任何一个阻拦在她面前的障碍,她都会一个一个清理干净。
趁着人在二皇子府,此刻众人又纷乱不已,谢贵妃向梁帝告了个罪,装作要出恭的模样退下了宴席,带着红儿往侧院缓缓走去。
她自认行事隐秘,却不知才起身不久,墨馨儿便也装作喝多了的模样,跟着出了门。
京城里热热闹闹正在办婚事,辽州前线已进入战备状态。
既然计议已定,那便要做到令行禁止。
次日夜半时分,徐雅成带着侍书等一群人,突然将许远等人的营帐团团围住,根本不等他们反应,便立刻将人全部控制,又直接关押到一处看守起来。
接着,无数道人影从暗夜中闪过。
墨子祁亲自领兵,带领着两千余众身手较高的兵丁悄无声息地跃过城墙,直逼宁国军营。
宁国大帐内也不知在干什么,里头竟传来阵阵丝竹声,没多一会儿,又有古怪的叫声传来。
他们听力不错,很快便分辨出那是女子的呻吟。
徐雅成有些无语,转头看向墨子祁道:“殿下,他们这是领兵打仗还是来玩来了,这什么情况?”
墨子祁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能确定这会不会是对方的计谋。
他按下众人不动,缓缓向前进发。
还没到跟前,便看到守在大帐外的两个兵丁动作古怪,似乎很是兴奋。
他呆了一下,片刻后才有些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怕是疯了。”
真是疯了,在前线的大帐里,干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他们就不怕……
墨子祁忽然想到,若不是蒋梦云提前想到了对方计策,他们此刻定然还在辽州城内按兵不动。
宁军三十万兵马,辽州境内自然只能守,不会贸然进攻。
崔士安应当是觉得他们的大营是极其安全的,所以才敢这样胡作非为。
这是天赐良机啊。
墨子祁一挥手,身后众人立刻鱼贯而上。
反手将两个正欲仙欲死的守门兵丁扭断了脖子,墨子祁往里扫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崔士安的身影。
倒是不少宁军将士正抱着几个女子正在乱啃。
那模样实在是有点恶心,让墨子祁觉得眼睛都被脏了。
徐雅成跟在后头,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有些好奇地探了头来看。
这一看,险些没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我的天,”他忍不住压低了嗓门,“宁国这都是些什么人哪!”
这里的动静并没有惹来里面人的注意,他们自己的声音太大,哪里还听得见旁的?
但再看时,并没有找到主帅的营帐,也不知崔士安究竟住在哪里。
今日有风,正是火攻的好时机。
何况这一回主要是偷袭,并不是大举进攻。
墨子祁又是一招手,藏在暗处的众人顿时点燃火把,将各个大帐全部点燃。
火势四起,终于惹来众人注意。
有人大声嚷嚷道:“不好啦,着火啦!”
没多一会儿又有人喊道:“敌袭,敌袭!”
整个营帐顿时全都乱了套,黑夜中又看不清楚敌我,有些人拿着长枪乱刺,结果反倒伤了自己人。
墨子祁带领的梁军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