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长孙长卿有些怀疑,她实在不愿再让长孙怀锦遭罪。
见她不信任自己,顾亦初也不言语,只将那药粉倒出一些抹在自己左手腕处,不多时,长孙长卿便见顾亦初似有隐忍之意,不停用右手挠着左手腕。借着微薄的月光,长孙长卿瞧见他手腕处似是起了不少疙瘩状的点点。
“这样挠下去,不得挠破了?”
长孙长卿还是有些不忍。
“无碍,只初时有些痛痒,用绿豆水稍稍擦一下,痛痒之感便可缓解,不至于挠破了的。”
“这太子府断断不会容一个出了天花的小孩儿在府中的,届时你再向楚修远提议,将你弟弟挪至别处养病,只要出了这太子府,一切皆好办!”
话已至此,顾亦初也不便多留,随后便匆匆离去。
顾亦初走后,躺在床上的长孙长卿久久未能入睡,脑海中反复思量着他的话。她倒是没想到,楚修远既然暗里派人去查了翠玉轩!依这情形,他已然是对长孙长卿生了疑心了!
翌日清晨。
长孙长卿早早起身,瞥见铜镜中眼底的乌青,暗自对着铜镜轻叹一声。
洗漱完,稍稍拾掇一番,长孙长卿便匆匆朝隔壁奔去。一进屋,便瞧见长孙怀锦正被沉香扶着在喝药。
“姐姐来了?”
长孙怀锦高兴地朝着长孙长卿唤道。
“可好些了?”
长孙长卿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热度降下来了,瞧着面色也是正常的红润,似乎无甚大碍了。
“昨儿后半夜的时候,小少爷复又烧了起来,早晨的时候热度又下来了!还是得注意些才好!”
沉香不放心道。
“我晓得的,昨夜辛苦你们了,你先去歇着吧!”
长孙长卿接手,将长孙怀锦扶起依着自己,又将沉香打发了出去。
长孙长卿小心翼翼地扶着长孙怀锦,将药吹凉了些,这才小心地送到长孙怀锦嘴边。
长孙怀锦张口三两下便将一碗药喝个干净,喝完药,漱了口,这才定定地望着长孙长卿开口:“姐姐可是有事要说?”
“你这小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你!”
长孙长卿伸手轻轻刮了刮他鼻子,而后在他耳边,低语说了几句。
“怀锦,是姐姐对不住你,让你一次次遭罪!”
长孙长卿愧疚的很,自长孙怀锦跟着自己出来,受伤的次数加起来怕是比他前八年受的伤都要多。
“姐姐莫要这么说!是怀锦惭愧才对,若不是因着怀锦在,姐姐也就不必顾虑如此之多!怀锦身为男儿,无力保护自己和姐姐,已然很是自责了,如今能为姐姐分忧,怀锦心甘情愿!”
望着他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长孙长卿是既欣慰,又心疼。
四下里瞧了瞧,见无人注意,长孙长卿这才谨慎的从袖口内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小心拆开,用帕子轻轻沾了些药粉,在长孙怀锦脖子、手背等肌肤可见之处抹了几下,她终究还是没舍得抹在那粉嫩的小脸上,她怕长孙怀锦忍不住挠伤了脸面,毁了容貌。
不多时,那些抹了药粉的几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窜起了许多的红点点,长孙长卿再三叮嘱长孙怀锦千万不能用力去挠,不然留下疤痕便不好看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长孙长卿故作紧张的一把推开长孙怀锦的房门,焦急地跑到院中喊人。
“玉竹,沉香,快来啊!”
“发生何事了小姐?”
玉竹是上半夜守的长孙怀锦,这会子才刚睡了两个时辰,迷糊中便听见长孙长卿地惊呼声,匆匆披上衣裳便跑了出来。
“怀锦……怀锦身上出了许多红疹子……你赶紧,赶紧出府去寻个大夫来!快!现在马上去!”
长孙长卿似是一脸惊慌的样子,眉眼间尽是焦灼。
“好,好,小姐你先别急,我这就去!”
玉竹连声应着,赶忙儿拢好衣裳往府外跑去。半路遇着刚回府的玄武,玄武见玉竹急急往府外跑,似有急事,急忙拉住玉竹询问,一问才知,长孙怀锦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