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转瞬而逝。
转眼就到了及笄之礼当日,因为郑婉妍回京不久,说的上话的朋友除了魏清,也再无他人。是而她便十分懂事的请求父亲,及笄之礼不必大办,反正原本,及笄之日应该由自己的母亲亲自挽发,她亲母已逝,继母又恨她入骨,真大办起来也没意思。
故而只邀请了唐墨轩和魏清,谢小将军过府。
至于盛王殿下嘛……
昨儿夜里,钟离烈在她屋里呆了一宿,死皮赖脸的赖在她的床上,合衣睡了一夜。走的时候估计子时才过没多久,临走之前趴在窗上说,“等本王。”
郑婉妍虽然不知这句话的意思,但大抵她的及笄之礼,钟离烈不会愿意错过,大概是回去准备礼物去了吧。
自钟离烈离开后,郑婉妍就没有了睡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中思绪万千。
从去年十一月回京都至今,已经过了整整八个月,真是岁月如梭。
天未亮的时候,窗边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郑婉妍警觉的坐起身来,靠在床铺的最里面,摸出之前钟离烈替她准备的那些暗器发饰,拽在手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窗户方向。
却瞧见,有一个微微发福的身形,笨拙的从窗外翻进来,黑暗的屋里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也分不清男女。
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利落的跳进来,是钟离烈。
郑婉妍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以为你会等白日再来,怎么这天还没亮你又来了。”郑婉妍放下手中的发饰,下床准备点起蜡烛。
月光下,她忽然看到了一个日夜思念的脸庞,伸出的手就那样悬在空中,就像被点了穴似得,站在那一动不动。
“月婆婆”她猛的扑进来人的怀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落下来,瞬间就打湿了妇人的衣衫。“月婆婆,月婆婆,月婆婆……”
她抱着对方,仿佛不相信这是真的,不停的喊着。
“哎,是月婆婆,是月婆婆,婉妍,我的好孩子。”月婆婆紧紧抱着郑婉妍,哽咽着回应着她,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一下又一下。
钟离烈站在一侧,默默无言的看着两人相拥而泣,眼中也满是感动。
原本他准备等二人成亲的时候再将月婆婆带回来,带到王府总比相府安全。
可及笄对一个女子来说,与成亲一般重要,总得有个爱她的亲人在身边,这才冒险将月婆婆从乡下接回来,待及笄礼之后,就藏到王府去,以免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
哭了好一会,两人才缓缓的停下,郑婉妍拉着月婆婆到桌边坐下,点起了蜡烛,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月婆婆,眼睛也一刻没有离开,仿佛就怕她又跑了。
钟离烈有些不开心了,自己大半夜出城将人悄悄带进来,结果进来到现在完完全全被无视了。
“咳咳。”他清咳两声,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郑婉妍这才转过头来,看向钟离烈,双眼哭得像小兔子似得,却笑得异常灿烂,喜悦的情绪从眼底透出来。
“谢谢你,烈,谢谢你,这是最好的礼物。”君临天下:王妃,别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