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很少有人关心她,更没有什么人照顾她,后来她运气好,身边有了两个助理,一个叫费康一个叫柏千恒。费康已经被调走了,斐月很舍不得,但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她也舍不得柏千恒,但她更不想看到柏千恒受伤。
对她那么好的人,千万不能因为她受伤!
斐月情商的确低,但她懂得知恩图报,她也珍惜每一个人对她好过的人,她孤苦无依过,她知道那样的人有多难得多珍贵。
知道斐月又钻牛角尖了,柏千恒忍着晕眩与呕吐感,强打着精神说,“你可千万不能把我赶走,你以为在你身边我很危险吗?恰恰相反,这个任务是我执行过最简单的任务。”
柏千恒动了动手指,费力的将衣服下摆掀开至小腹,目光沉寂的看着斐月,声音不大,却依旧冷静,他问道,“明白了吗?”
斐月顺着柏千恒的动作看见了深藏在衣服之下的皮肤,上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刀疤,只这一小块就布满了伤疤!
她心里一惊,捂着嘴唇难以置信的看着柏千恒,柏千恒只温柔的看了她一眼,飞扬的凤眸剔透而忧郁,柏千恒说,“我休息一会儿。”
然后斐月就沉默的坐在那里不再不说话,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坐一会儿,就有一大帮人气势汹汹的直直往这边走来。
斐月猛然回神看过去,只见为首的那人肩宽腿长,面容冷峻眸光淡漠,浑身冷厉仿佛连太阳都没办法消散,那人头顶苍穹悬金乌,脚踏大地携清风,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厉少卿……”斐月无意识的站了起来,眼圈一瞬间通红,脚步朝着那人的方向迎了几步,暴露斐月内心深处的信任与依赖。
轻巧一声呼唤让厉少卿悬了一路的心终于回到了他的胸腔,他快步走到斐月跟前,一把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用力的似乎是想将人嵌进自己的骨子里。
那一刻,安心的不只有厉少卿,还有始终提心吊胆的斐月,无论如何害怕都不曾面露脆弱的斐月在厉少卿温暖的怀抱里细细发起了抖,她攀附着厉少卿的肩背,如同攀附着救命稻草。
“没事就好。”厉少卿宽厚的手掌反复不断的摸着斐月的颈背,呼出的气息统统喷洒在
斐月白嫩的颈脖处,温柔低沉的嗓音将斐月重新带回了人间,赶跑了始终游离在斐月世界里的死神。
“吓死我了,厉少卿,好吓人!”斐月扯着嗓子就要哭,跟受委屈的小孩找到自家大人似的,开始没完没了的诉说着自己遭受的惊吓,“太吓人了,轰隆一下就全塌了,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掉下去,跑都跑不了!”
“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如果没有柏千恒我一定会死的,我给子琪挑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给她,我死了就没人帮我送了!我实验也都还没成功,我研究了这么长时间,死了就亏大了!”
厉少卿耐心的听着怀里人边哭边说着心中挂念的事情,不停的用手摩挲着斐月,确定这个人的确在自己怀里,温热的、鲜活的。
“都要死了,还惦记着送礼物和做实验?”厉少卿用脸蛋蹭了蹭斐月的颈脖,寻着斐月的耳朵,轻声问道。
斐月听到他这么说觉得自己更委屈了,“我不想这些想什么!”
厉少卿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斐月谈谈,他往后退了退,想看到斐月的脸,但是斐月见他后退立马搂进了他的脖子,嚷嚷道,“你别走,抱我一会儿!你都差点见不到我了!”
斐月都这么说了,厉少卿只得又迎着搂上去,贴着斐月的耳朵说道,“你没事多想想我。”
“我想你干什么?”斐月不解的哽咽着问道。
厉少卿顿了一下,说道,“想我对你的大恩大德。”
斐月哇的哭出声,“厉少卿你不是人!都这样了你还只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她哭了,厉少卿嘴边却浮现了一个浅淡的笑容,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柔,他上下顺了顺斐月的后背,说道,“你还得给我当牛做马一辈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