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坦白,可我却很喜欢你,”凤鹏云象对待一个小孩子似的拍拍他的头,“我听白扬说过你的事,你在人间界住得习惯吗?”
狠哥一时语塞。
“你为什么这么努力修炼呢?我最近一直在看着你,你的行为超出了努力的范围,应该算是在拼命了。”
“为了回家!”
“回青丘之国?哈哈,你以为法力高强了,就回得去了吗?”
“当然!”狠哥大声回答。
凤鹏云一捂耳朵:“我又没有聋,你不用这么大声的,喂,小家伙,要不要我来教你?”
“你,你为什么肯教我?”狠哥狐疑地看着他。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刚才不是说你很象我以前吗?不过,你可别让柳杏儿知道,她不喜欢土族和共工这一类的妖怪,因为她本体的根曾被其中某一种族咬伤过,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她很喜欢耍小性子,很记仇的。要是让她知道是你踩了她喜欢的水仙花的话,你可就惨了!”他一提到柳杏儿,脸上的笑容就变得很温柔。
“我又不是故意的。”狠哥小声嘟哝。
“她才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说不定会把你当作肥料去养花。”
“你是不是真的要教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最近挺无聊的,想教个徒弟来玩玩。”
“那,那就多谢你……”狠哥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起来给他行礼致谢,但凤鹏云却伸长手脚,躺在石青上,一点为人师表的架子都没有。
“那条龙还在那里,我说过送给你的,别的妖怪都不敢去动,你还要不要吃它?”他突然扭过头来问,顿一顿之后,又笑了起来。
狠哥看着他,不由也跟着笑了:“都已经臭了,还怎么吃?”
“凤鹏云,”金萤重复着这个名字,“听起来他确实有点像你。”
“是我像他。”姬傲说到凤鹏云,脸上终于带着笑容,“跟了他那么久,不知不觉就像他了。”
“后来他就教你法术了?”
“对,教了很多年,他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兄长……”姬傲的目光又瞬间黯淡下来,“他不仅教我法术,还带着我上天入地,开阔眼界,直到那一年,我外公……”
凤鹏云走进洞里,俯身对狠哥说:“我来守着白老,你去休息息吧,你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
狠哥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悲伤地摇摇头,凤鹏云知道勉强不了他,便在他身边坐下,随手把一碗汤药放在了白扬的床头,这是凤鹏云远涉昆仑山,又去海外的仙山采来的草药煎制的,但现在看来,已经对白扬没有效用了。
十天前,白扬突然病倒,开始他自己和狠哥都以为只是偶染风寒,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病势竟然会越来越重,现在甚至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狠哥惊慌失措,心里又急又怕,每天抹着眼泪守在床前照顾,尽管凤鹏云远涉千里四出寻药,白扬的病情依然日渐沉重,到今天为止,白扬已经四天没有醒过来了。
狠哥这四天来不吃不喝地守在床前,心中不祥的预感快把他压垮了,他不动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白扬。
凤鹏云盘膝坐在旁边的蒲团上,他已经放弃劝狠哥去休息的打算,因为他心里很明白,白扬是因为大半辈子坎坷艰辛,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一直沉积心底,郁结成病,到了这个地步,不论是法术还是药石都难以治疗,就让狠哥多陪他吧,白扬大限将至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期间狠哥又试着喂了几次药,但是白扬刚喝进去,马上又咳了出来,狠哥抓着白扬瘦骨嶙峋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哽咽难言:“外公……”
凤鹏云深深叹了口气,毅然走过去,从自己口中吐出一个发出耀眼青绿色光芒的珠子,伸手一指,珠子便旋转着缓缓进入了白扬的体内。
“凤大哥……”狠哥不解地看着他。
凤鹏云摇摇手,示意他留心白扬,这时白扬呻吟几声,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凤鹏云知道他们祖孙之间一定有话要说,于是长叹一声,便负手走出了山洞。
“狠哥儿,”白扬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颤抖着伸出手,咳嗽着紧握住狠哥的手,他嘴唇哆嗦着,话还未出口,泪水就已经滚落下来。
“外公,你醒了就好了!没事了,我马上端药给你喝,凤大哥用自己的内丹救了你!”狠哥紧紧握住白扬那双正在发抖的手说。
其实他和白扬心里都很明白,凤鹏云的内丹只是能帮助白扬撑起最后的精神,并不能治愈他的病,更不能挽留住他的生命。
白扬恋恋不舍地抚摩着狠哥的手:
“狠哥儿,外公这一走,你可怎么办?从此以后就只剩下你独自一个人在这人间界了,老天爷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五十年,不,哪怕只有二十年时间也好啊,让我看着你能独立于世,到那时就算让我下九幽十八狱,我也瞑目了。狠哥儿,我死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凡事都和你凤大哥商量,知道吗?”
“外公,呜呜呜,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生活的,呜呜呜……”
白扬边说边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他平时很少提到这件事,狠哥也不敢去问这些,没想到在他的心里,竟然为此有着这么大的悔恨。
狠哥抓紧他的手,用力摇着头:“外公,呜呜呜,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啊,呜呜呜……”
“狠哥儿,外公对不起你,如果当年外公不去找你,你现在